怎么可能。
任光年喉间仍然涩楚,这些人哪里会知道,他为这么一个角色等了多久。
等时机一到,他一定要告诉所有人——为冉时演任何角色,他都心甘情愿。
一通来电打断二人小聚,任光年接起后只说了几句便挂断了:“今天有点忙。”
这里开放时间有限,也不能久留,两人很快说好怎么离开。
冉时先走,他拧开会议室的门,听见空荡的走廊远远传来一个声音。
“我只是想出门走动走动!我知道这两场秀间隔时间短,我也紧张啊!你别说了!”
裘剑不耐而烦躁,冲着手机吼。
“我没去酒吧!这是巴黎,我哪儿来的车耍酒驾?”
两个人互望一眼。
看来,他们暂时走不了,得先临时演一场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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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导给我看过剧本。”冉时尝试着先瞪了任光年一眼,“我知道你演技好,但这个角色更适合我。”
任光年却看着他,喉结动了动。
“……”这什么反应?他们不是在演吵架吗?
任光年沉默地调整情绪,轻声指点他:“对我再凶一点。”
冉时一噎。这要他怎么凶?他是沉浸角色的那一派,现在要演自己,有点难。
见他无措,任光年接话继续演:“恭维的话就别说了,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冉时熬了一会儿,酝酿好语气,质问道:“你一定要拦着我吗?”
任光年很无所谓,回答得很淡然。
“我没有拦着你,只是好心告诉你别妄想罢了——换言之,你会在意一只蚂蚁的死活吗?”
冉时的语调平静,但很明显能听出带着怒意。
“你这样是不是太不客气了?好歹我比你年长一点吧?”
“好啊,”任光年笑了一下,颔首看他,似是漫不经心,但隐隐含着调弄喊了他一声,“哥。”
就是这么一个字,惊得冉时心口鼓噪。他从没听谁这样喊过自己,明明是个正经的称呼,由任光年道来,又是变了一种味道。尾音暗暗压下去,沉着复杂无比的情绪,倒像是满藏了深刻的情念。
任光年说着,步步紧逼,一手撑在休息区的长桌上,半环着他,居高临下,一身气息就压得人不敢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