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烨颤了颤眼睫,手指触及了一片温热的血液。
妻子漆黑的猫眼中流露的爱意和不甘是尧烨最后看到的事物。
再次醒来,他手臂上缠绕着纱布,坐在病床上,接受警察署的调查和致哀。
礼奈,在救护车到来之前就死了,肇事司机已经自首,一切尘埃落定。
只是一场意外。
尧烨面无表情地听着警察的话语,像是听得很仔细,又像是什么也没听进去。
葬礼在三天后举行。
尧烨拆掉了手臂上的绷带,在一次次不对劲的时候刻下一道道痕迹——在原先的伤口之上。
真可笑,一场死了人的车祸,他居然只受了这点伤。
一不留神就会自己长好的伤口,连被包扎的价值都没有。
现在,就有价值了。
看着手臂上的伤口,坐在空荡房间里的尧烨在出院后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哒哒——
木屐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而睡在沙发上的俊美男人还没有睡醒,他沉沉地睡着,脸上满是泪痕,好看的唇瓣微张,喃喃自语。
——“礼奈……礼奈……”
惨白的人形凑近,听到了男人唇齿间的呢喃。
——我在哦~尧君~真的好想你~
呼——
夜色降临,未关紧的纸拉门外窜进丝丝凉意,门外回廊屋檐处的风铃叮铃作响。
尧烨皱紧眉头,他睁开眼,被冻醒了。
“啧!”
尧烨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脖子,恹恹地啧了一声。
最近老是没好事,肯定是神渡礼奈的葬礼把晦气都传染给了他。
尧烨感觉脸上有点难受,触手一抹,发现脸上有些刺痛的感觉,很干燥。
尧烨不解地起身走到隔壁房间的落地镜处,发现脸上很干净,没什么不对劲,就是眼睛有些发红。
尧烨去洗了洗脸,顿觉好了些,大概是花粉过敏了吧,最近院子里的月季花开了。
神渡礼奈最喜欢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古扶桑式的流水院子里种满了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