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站在重霜面前的嵇鹤发丝凌乱,一头长发随意在头顶束起,身着精贵的靛蓝金丝袍服,衣着破损,浸满大片大片的鲜血。
“叶忘归还教了你不少东西嘛。”嵇鹤嘀咕一声。“我就说一遍,不来算了,省得惹你师尊心烦。”
嵇鹤提起路听琴,面容瞬间阴沉,匆匆转身,往回走去。
重霜狠下心,紧追着嵇鹤的身影,没入前方的浓雾。
浓雾的尽头仍是浓雾。这片天地仿佛被昏黄的雾气充斥,没有边际。
重霜看清雾气中的身影,惊愕地睁大眼睛。
嵇鹤双手抱胸,站在一个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身后。
少年气质清贵,眉眼沉静,薄唇润泽。他跪坐在地上,用双腿充当枕头,枕着一个面色苍白、双眼紧闭的人。
那人青丝如墨,面容清冷如月,安静地躺在少年腿上,双手交叠在身前,好像再也不会醒来,又好像只是困在短暂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