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做了什么,竟气得女主将茶水直接泼到了他的脸上。
姜沉离挑了挑眉,这是修罗场终于来了吗。
池笑歌头脑一热泼完茶水后,看起来也有些后悔:“我不是故意的,是因为你老是说些奇怪的话,我才……”
谁料元舟抹了把脸,不仅不生气,眼神反而变得饶有兴致:“那不如你说说,你要怎么跟本王道歉?”
果然是“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的传统走向。
看着眼前“你爱我我爱他”的戏码,又觉得原著的修罗场真在眼前上演后,她反而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虽她没嫁给洛连川,但好像什么也没能改变,这三个麻烦精如今还是在她眼前缠缠绵绵。不知道改变山崖一仗后,剧情能不能如她所愿走向分叉呢。
姜沉离撑着脑袋叹了口气,看着因女主被调戏没了笑意的洛连川,忍不住用手肘撞撞陆衍:“诶……你说洛连川……”
话说到一半,陆衍好像更不高兴了,冷不丁站起身,她一时不防,撞了个空。
“既然自告奋勇揽了差事,就别三心二意左顾右盼。我有事要同你说,先回房。”陆衍说罢,示意满头问号的她快点跟上,就径自离席了。
“……的表情是不是有点绿。”
她愣愣说完,看着陆衍有些匆忙的背影,不明白他今天到底在别扭什么,但还是撇撇嘴跟了上去。
…………
想着昨日陆衍跟她交代的话,姜沉离有些紧张地掀开轿帘,往外面看了一眼,放下与她八分相似的傀儡人偶,捏了个隐身决溜下轿辇。
按照元舟事先提供的皇宫地图,她一路畅通无阻,顺利来到了这次的目的地——
皇上去世的生母,萧太后的宫殿,也是他独自长大的地方。
她暗自打量这座宫殿,显然由于昔日落魄皇子一朝称帝的缘故,已经被修缮过好几番,十分洁净,每日都有人打扰的样子。
按照元舟的说法,每日子时,皇帝就会陷入迷障,对外界毫无反应,一心来到这里宠幸狐妖扮成的妃子。
万幸之一的是,这个时辰宫里人迹罕至,皇帝也并不沉迷床笫之事,妃子有时见他一声不吭的走了,也不敢多问。于是刚开始只有一个倒霉鬼被吓破了胆——
皇上的贴身太监总管冯勤。
好在冯勤毕竟见多识广,只是慌乱了一会,便稳下心神打点好此事,没让流言传播出去,又偷偷派人通知了与皇帝关系最亲密的元舟。
姜沉离在院中布好了阵法,又用陆岳横给的镇派法宝天炎伞坐阵眼压阵,这样的天罗地网,等狐妖一来,就可以请君入瓮了。
天炎伞起码可以困住那狐妖半个时辰,只要他一入阵,她就会启动传送阵,与等着接应的陆衍与洛连川汇合。
估摸着子时将至,她最后检查了一遍阵法后,确认无误后,走到了院中的凉亭里坐下。
今天的月色真好,皓月当空,甚至还有难得一见的月虹。
“月虹啊……”她漫不经心地扶上柱子,忍不住想,不知道陆衍那块木头懂不懂欣赏。
忽然,她觉得手底的触感好像有些不对。借着月光,她仔细辨认着柱子凹凸不平的地方,发现柱子上好像刻着两行字:
“若我从归,月虹曾似。”
姜沉离喃喃自语:“这是谁刻下的……”
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除了皇帝自己,好像也没人敢在这里胡乱刻字吧。
可是这是什么意思?她眯着眼打量天边的那道朦胧月虹,忽然觉得它变得有些诡异了。
“吱呀——”
寂静的院内,殿门被推开的声音格外清晰。
听见声音后,她不再多想,全神贯注的捏着手决,只待时机成熟,便启动阵眼。
来人穿着金丝滚边的杏黄衣袍,袍上五爪龙纹怒目圆瞪,月白色的束腰上缀着一对虎首玉珩,周身隐隐有紫色祥瑞之气,一派不怒自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