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的主要目的已经达成,祖宅拿回来了,玻璃方子也传播出去了,拿银子安抚住淳王也不算吃亏。
他此时根基不稳,与淳王结仇才是不明智。
只不过没等他去淳王府赔礼,倒是先遇到了两件头疼事。
“什么?我的亲事?我什么时候定的亲事?”晏卿有些吃惊道。
他被老夫人和母亲叫来询问琉璃方子的事,被他搪塞过去后,便听老夫人说起了这件事。
李氏嗔怪,“怎的如此大惊小怪,先前不是同你说过?这么快就忘了?”
晏卿仔细翻着原主的记忆,根本不记得这事。
他尴尬道,“我忘记了……”
老夫人便道,“当时你心不在焉的,就知道你没往心里去。我跟你母亲选的是诚意伯的嫡长女。”
诚意伯?不就是严盛本家?只不过严盛是三房的子嗣,他们家承爵的是长房。
老夫人看他确实不记得,便又跟他说了一遍这个嫡长女的情况。
总的来说就是一个亲爹娶了后娘变后爹的可怜人。
诚意伯的原配难产而亡,留下一个嫡长女,叫严明月。后娶的继母张氏进门后,接连生下两子一女,地位稳固,并不待见这个原配留下的孩子。
严明月在伯府艰难长大,到了婚嫁的年纪,也没人替她张罗。等到张氏的孩子大了,上头还压着一个长姐没出嫁,不好越过她议亲,这才不得不替她相看。
这时她已经十八岁了,古代人都成亲早,她已经算得上是“大龄”剩女了,不好议亲。张氏又不是仁慈之人,净往那些外表光鲜内里糟心的人家挑选。
最后便给她挑中了林晏卿这个京城第一纨绔。
外表光鲜——嫁过去就是侯夫人。
内里污秽——京城第一纨绔子可不是浪得虚名,吃喝嫖赌,五毒俱全。
甚至早些时候,林晏卿后院那也是莺莺燕燕的一堆。只是林晏卿也成了大龄剩男,亲事却始终没有着落,老夫人跟李氏急了,便把他后院清理干净了,生怕弄出庶生子婢生子,更加找不到好人家。
是以晏卿来到之后,才那么清净。
“……诚意伯府虽然门楣低了些,但那姑娘我见过,温柔贤淑,相貌也端正,是个好的。”
老夫人其实也不满意这门亲事,但是没办法,实在是乖孙在京里的名声坏透了,她中意的人家都看不上她的乖孙,只能矮子里面选个高的,勉勉强强凑合了一个。
“祖母托人给你们合过八字,是天作之合,要不然我们也不能答应。咱家没出事之前,俩家已经在开始走六礼了,定好了年底成亲。”
得,这事已经成定局了,他就算不满意还能退婚不成?古代对女子苛责,他要是退亲不是把人家姑娘往绝路上逼吗?也罢,俩“大龄”未婚青年,凑合过吧。
入乡随俗,古代也没有自由恋爱的条件,娶谁不是娶?
这件头疼事还没消化,晏卿刚回到毓清院,青墨又跟他说了一件让人头疼的事。
“少爷,明日十五。”
晏卿没反应过来,“十五怎么了?”
“十五大朝,您得早起上朝。”
晏卿这才想起,他还身上还有个闲职,叫什么工部都水清吏司郎中,初一、十五得上朝。
平常虽然不用上朝,但是需要上班。只不过他这个职位实在清闲,又不用点名,所以原主也就随心了,想起来去一次,想不起来就不去。逢到大朝的时候去应个景就行。
至于他的工作,说白了就是负责管个冰窖,宫里上下,谁用了冰,用了多少,或者冬天里要存储多少冰……等等,就是这样一个差事。
而且这些事也不是他在做,他就是个挂名的闲职,真的特别闲。
闲到在原主的记忆里几乎不存在,所以青墨跟他说起的时候,他才一时没反应过来。
第一次上朝,晏卿还真有些头疼。原主昏天暗地的赌了一个多月,关于他的工作一点记忆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