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卿虽然缺钱,不过还是客气的推辞了。
霍震霄见他执意不收,也不再劝,只道,“是霍某鲁莽了,改日换成方医生所需之物再来酬谢。”
然后他又道,“昔日为情形所迫,霍某不曾坦言身份,还望方医生见谅。在下霍震霄,霍松柏之子,如今苏州在霍某管辖之内,日后方医生有任何事情,尽管吩咐。”
真的是他!
晏卿心里惊了一下,脸上也没有掩饰,惊讶道,“原来是霍少帅,久仰大名。”
虽是这么说着,他的态度也没有热络多少,霍震霄并不在意,见多了对他巴结谄媚的人,反而晏卿的不卑不亢更让他欣赏。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霍震霄便提出告辞,他刚打下苏州,还有不少事务要忙。今日是特地抽出了一点时间过来的。
晏卿送他到门口,霍震霄刚上了车,晏卿就听到有人喊他。
“文善!”
晏卿扭头一看,竟然是常济慈和常安朝这里走来。
“济慈!你怎么在这?”晏卿惊喜道。
常济慈开心的跑过来,“文善,你又搬家了,让我一顿好找!”他先去了方家在春喜路租的那个小院子,结果没人。跟邻居打听了之后,才知道他们搬去了向阳街十八号。
所以他们又跑到十八号的新家,但是只有方家父母在,听说晏卿在这里开了个诊所,他与方家父母告辞后就找来了这里。
“托你的福,你让常安送来的一千块大洋,我买了房子安置好家人,又开了这家诊所。”
好友相见,晏卿十分高兴。
此时霍震霄还没走,听到熟悉的声音他又摇下车窗。
“济慈。”他喊了一声。
“咦?大哥你怎么在这?”常济慈这才发现他大哥也在这里。
“方医生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是来拜访他的。”霍震霄道。
常济慈震惊了,“原来大哥你说的救命恩人就是文善?!竟然这么巧!大哥,这是我跟你提过的文善啊,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方晏卿,字文善!”
晏卿有些意外,但又仿佛在意料之中的感觉,他当初救霍震霄,不就是因为他与常济慈有几分熟悉吗?
他恍然大悟道,“难怪我当初见到霍先生就觉得面熟,原来你是济慈的大哥!这可真是太巧了!”这一次,他说话的态度明显热情了许多。
霍震霄也觉得不可思议,茫茫人海中,竟然这么巧的,救了他的人正好是弟弟的同学。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当初方医生为什么愿意冒险帮他,原来是因为他与济慈有些相似的容貌。
“是挺巧的,济慈在家经常提起你,早知道我就问一下你的名字了,没想到咱们还有这样的渊源。”霍震霄笑道。
晏卿也笑道,“是啊,当时我看你与济慈有些相像,就怀疑你们有血缘关系。不过又觉得你们一个姓常,一个姓霍,应该不会那么巧,没想到还真是。”
只能说,缘,妙不可言。
霍震霄离去后,常济慈与晏卿一起进了医馆。
看到里面排队等候的病人,常济慈咂舌,“我还说我进了北平医院,已经是快人一步了,没想到你比我还厉害,竟然dú • lì开起了医馆!”
“这不算什么,我从出生就开始学这个,不认字的时候就先会认药了。在去日本留学前就已经开始诊脉坐堂了,学的时间久了点而已。”
“文善你太谦虚了,都dú • lì开医馆了还叫而已。我就不行了,现在还在还是理论的巨人。不过我现在跟着大哥在军队的医疗队,也终于有机会实践一番了。”
军队里伤患多,工作量大,不管是新手还是老手,都忙的脚不沾地,常济慈赶鸭子上架,也开始接触患者了。
但是有人带着跟自己dú • lì开一家诊所还是有区别的,所以他才佩服晏卿。
常济慈跟晏卿关系好,也不拘束,晏卿被叫去诊治病人了,他就好奇的在诊所里四处观看。看到很多病人都来买一种叫宝塔糖的药,他奇怪的问道,“这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