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秦暮冬付的钱,倒成了他借花献佛。
偏偏秦暮冬还真吃他这套,沉默片刻,低低说了声“谢谢”。
两人家离得很近,正好同路坐公交回家。
一路上,陆星嘉又重点强调了好多遍自己的之前的难过,还逼着秦暮冬说了好几次以后不会离开他,这才满意了地和他说了再见。
走在回家的路上,汤汤水水在塑料袋中微微晃荡着,秦暮冬的唇角不自觉地勾起。
进电梯,开门,屋里又是一片冰冷与死寂。
周围很安静,这里是高层,甚至连虫鸣鸟叫声都听不到。
耳边还回响着陆星嘉软软糯糯的声音,秦暮冬脸上的笑意收敛起来,随手把馄饨放进一个空着的碗里。
浓郁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秦暮冬却突然没了胃口。
像是做了一场美梦之后突然被打醒,又回到了冰冷的现实。
他扶着脑袋回到房间,坐在书桌前,痛苦地闭上眼睛。
他到底做了什么?
因为陆星嘉的一句话就又忍不住要亲近他,甚至又和他恢复到了之前的那种状态。
秦暮冬一拳砸在书桌上,木质的书桌剧烈地晃动起来,“啪嗒”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被震了下去。
是那个木盒子!
盒子不太结实,摔下去便四分五裂,如雪花般的小纸条撒了一地。
秦暮冬的瞳孔蓦然收紧了,慌乱地推开凳子,蹲下身,慌乱地把一片片纸条拾进怀里。
盒子没了,他就又从书桌上抽出一本书,把小纸条一片片铺平了夹在里面,夹了厚厚的一本。
做完这一切,又像是抽了力一般,踉跄着坐回椅子上。
一切都在逐渐脱离控制,他明明知道的,却还是无法克制自己去靠近。
秦暮冬仰头盯着惨白的天花板,缓缓闭上了眼睛。
*
一旦破了戒,两人的关系就彻底脱离了秦暮冬的控制。
第二天一早,陆星嘉又故技重施,带来贺溪做的早饭,又软软地缠着他要听他讲题。
秦暮冬无法拒绝,不知不觉,两人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
他们还和之前一样默契,陆星嘉总能见缝插针地在秦暮冬休息的时候找他问题,秦暮冬也一眼就能看穿陆星嘉的意图,默默地把自己的时间空余下来。
偶尔一抬眼,还会目光相撞,然后两人都讷讷地转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