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他尝试站起身,前后几个趔趄,“路公子?”
路溪桥鼻血横流,毫无意识,死猪一般。
“先别管他了。”项海葵检查了下路溪桥,并无大碍,便将他拽去墙角。
随后,才敢看向阴长黎,“前辈,您是不是夺舍之后,失、失忆了啊?”
阴长黎胸口以上都是赤着的,蒸汽将他笼罩的朦朦胧胧。可项海葵眼睛里根本容不下这些,她心里现在有个复读机,一直在重复着“我要死了”。
阴长黎透过水汽看向她,目光捉摸不定。
“彼岸城来了俩大佬,带着三只小怪物正在佛窟外堵您呢。”项海葵从前都猜不出他心里想什么,现在更别提了,硬着头皮描述了下追兵的模样。
白星现的脑子浑浑噩噩,等清醒过来,回应道:“从前听叔叔提过,那是御魂宫宫主柳一行,天资一般,全靠命长熬到今日地位。”
哪怕再一般,以项海葵现在的修为,也不可能打的过:“万幸的是他俩脑子不太好使,将我当成了前辈。”
她粗粗解释一下前因后果,当然没提自己腌蛇斩蛇的事儿。
听她解释完,白星现迷怔片刻,脑海里一刹炸起烟花。
叔叔的本体是蛇?
他先前居然撺掇着想将叔叔吃掉?!
项海葵给他一个眼神:你也要死了。
阴长黎观他二人神态:有隐瞒,有古怪。
“叔叔?您不记得我了?”白星现将恐慌先压下,疾步走去浴桶旁边,急迫道,“我是小白呀!”
说完,还呲了呲大金牙,“天宝剑,我十岁那年,您亲手拔了我的牙,给我扎进去的啊。”
“前辈,您的小黑球宫殿呢?”项海葵看他这幅模样,估计也没剩下几分修为了,若小黑球在,她出去吸引一下火力,白星现带他离开就是。
很显然,阴长黎想不起什么天宝剑、小黑球宫殿。
他眼眸中充斥着疑惑、思虑、迷茫。
可能还夹杂着一丝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