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后仰,项海葵想要转头看他什么情况。
但她的脑袋才转了一半,一只汗津津的手,倏然抓住她的后脖颈。
五根修长的手指,几乎将她纤细的脖子扣个圆满。
这只手将她的脸往垫子里摁,似乎是想制止她回头。
可慌乱间摁的过于猛烈,项海葵的脖子被掐的麻木,整张脸都嵌入垫子里。
这垫子得有三十多厘米厚,项海葵的鼻尖却能触到地板。
她现在没有法力,无法传音,也无法闭气太久,整个人处于窒息的边缘。
这种感觉,竟让她再度回忆起当年那个梦境。
被淮灭摁死在洗澡水里时的恐慌感,再一次漫上心头。
进行到一半突然不行了,嫌丢人才不让她转头看他吗,不看就不看,草你妈,快松手啊!
她像条溺水的鱼,除了头不能动,卖力扑腾。
她没空感知洞外的天狂,第六重狂意进度条,直接就冲到了尽头。
只感知到,自己这一扑腾,他好像又行了?
“别动!”阴长黎突然开口,声音低沉,隐忍又压抑。
自毁之前,他设想了无数种醒来时将会面临的局面。
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却从未料想到是这等……难堪。
半生杀伐决断,自毁时都不曾皱过眉头的阴长黎,此时此刻,无论身体还是心灵,都深刻感受到了一个词的含义。
——“进退两难”。至于为何会进退两难。
初初觉醒,休眠加上中咒,阴长黎的意识混乱的厉害。
最先收回的,是先前留在玉简内的那缕神念的记忆,知道银沙之危已经解除了。
休眠期间的记忆,却一片模糊。
但身体的状态告诉他,是“自己”主动自愿与她双修的。
不,更像是单方面的治疗。
她经脉堵塞,气血淤积的厉害。
然而,并没到非得采用这种方式的地步,只能说明眼下的处境不妙,危机重重,唯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