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长黎想回收这十年的记忆,一时之间办不到。
尽管不太想面对,他还是睁开了眼睛:“项姑娘,如今你我是什么境况?”
项海葵昏昏欲睡,被这一声“项姑娘”给惊醒了,奶狗老板多年不曾这样称呼过她了。
她刷地睁眼,一眨不眨的回望他。
说实话,现如今他头发散乱,左下巴靠近耳朵的位置,被她咬出一个血印子,无论怎么看都很狼狈。
可项海葵硬是能从他的神情中看出几分优雅高贵,这个感觉……
脑袋里“嗡”的一声,项海葵瞪眼:“您是谁?”
阴长黎:“你觉得呢?”
项海葵深深吸了口气,半响没有呼出去。
挺直了腰,整个背部贴紧墙壁,恨不得将自己整个嵌进树里去。
浑身每个毛孔全都张开了似的,一时间凉意顺着毛孔钻入身体,骨头都被冻成了冰溜子。
“哈,前、前辈……”项海葵皮笑肉不笑,“您是什么时候苏醒的?”
刚刚打坐的时候吧?
阴长黎却将视线一垂,微微倾身,从垫子上捡起一绺被项海葵扯下来的长发,微笑:“大概,就这时候吧。”
项海葵毫不容易恢复的体力,刹那又被抽空,差点儿就给跪下来。
怪不得狂意升的这么欢畅,原来……
老板中途会停,是他醒来了!
项海葵后怕的捂住自己的脖子,眼眸里透出惊恐,他那会儿是真想掐死自己!
阴长黎看她惊惧的模样,想解释一句,他当时只是过于慌乱,难堪所致,并不是故意的。
但这样解释出来,似乎更难堪。
罢了,也没必要解释。
“项姑娘。”他又问,“现在是什么处境?”
项海葵糊里糊涂、语无伦次的从头讲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