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它唯一能给她的仁慈。
正是有着这样的疑心,他并没有亲手将它的灵体打散,而是让它随着梦界一起崩塌了。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事已至此,皆以无从考究了。”
项海葵面沉如水:“怎么会,它都做好准备要杀我和爹了,甚至都没什么犹豫……”
“活得久了,任何‘难忘’都会成为沧海一粟,不值一提。”山风太大,阴长黎阖上半扇窗,又拢了拢衣裳,“莫说你不懂得,以我的阅历,都无法理解它的心境。你只需明白它对你,对你父亲,应不是全然无情的。”
项海葵若有所思:“我是它养过的一条小猫咪,漫长生命里它养过无数种动物,通过比较,发现小猫咪是最可爱的,于是多给我几分恻隐之心,是这种感情吧?”
阴长黎:……
可以这样理解。
但说不出口。
项海葵烦躁:“行了,你也甭和我解释了。”
都过去了,再讨论它对她究竟有几分恻隐之心,没意义。
“我对于它来说是那么微不足道,被无视太正常。换成景然,他对我的情意可深多了,但和他的王权相比,我也不过是个工具人。”
项海葵从木渣里将剑匣捞起来,低头调整肩带:“再换成我爹,我和项天晴到了必须选一个的危急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