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过好友会栽在这么个小姑娘身上,倒不是说好友的眼光不好,而是应如笙的年纪太小了,虽然就气质来说,她是完全配得上好友的,但很显然,其他方面就太不般配了。
他震惊了很久,久到应如笙已经做完了作业从房间出来。
他看着应如笙走向好友,好友温柔地接过她手里的所有东西,甚至是不介意地把少女背的包单肩背在身侧。
或许如果少女爱上予深,或者谁都不爱,这就是场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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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见她一直穿的红裙,很意外,宋予深定制的礼服也是正红色的。长及脚踝的正红色礼服其间是繁复的淡金色刺绣,隆重而典雅。
这样张扬的红色,更衬得少女肌肤如雪,面容如玉。
已经换好一身银灰色西装的宋予深从沙发上起身,走近少女,眼里有一丝惊艳,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很美。”
他一直知道少女很聪慧,也很美,这种美不是浮于皮囊、会腐朽的美,而是一种印刻在骨子里的古典风韵,会随着时间的沉淀而越发醇厚浓郁。
因此他在和设计师商量订婚礼服的时候,也是特意敲定的正红色古典礼服,却没想到会这么适合她。
不只是宋予深惊艳,设计师和他的助理也都极为惊艳。不过他们也很清楚分寸,在宋予深站起身走过来时就微颔首退开了数步。
应如笙也很喜欢这条裙子:“谢谢叔叔。”
应如笙是叫顺了口,加上宋予深也没有纠正她,她也就一直这么叫着。但在其余人听来,却是有些异样的感觉,不过碍于宋予深的身份,自然是没人敢说什么。
宋予深看着少女,温和地笑了笑,“你喜欢就好。”
这么长的时间,已经足够他彻底捋清自己的思绪,他的确是对少女动了心思,甚至很可能就是从他第一次放过少女开始的。
只是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没有发现自己这种心思,以致于一爆发的时候,这份感情已经不算浅,连对少女要他妻子的身份都不排斥。
不过也没什么妨碍,毕竟除了那一霎那升起过就此掐死少女的念头之后,他就没打算压制过这份感情。
敲定了订婚礼服后,宋予深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因此只是宋应如笙回了宋家后,就离开了。
偌大的宋家,现在却只住着三个人。今晚宋予深离开,也就只剩下了苏釉烟和应如笙。因此当应如笙一踏入客厅,见着的便是坐在沙发上的苏釉烟。
宋越出事后,苏釉烟伤心是有些的,可也仅限于此了。
她对宋越没有那么多的感情,甚至嫁他的初衷也只是为了权势和地位,女儿才是她最重要的人。可她没想到的是,宋家里,不仅继子宋疏南对笙笙有心思,连沛年似乎也有些异常,更震惊的是,一向专心学术,还是笙笙老师的小叔子还开口要娶笙笙。
这算是什么事?
更何况现在,笙笙还要和宋予深订婚。
她最介意的不是宋予深和笙笙的身份差距和年纪,而是笙笙不能掌控宋予深。
一想起看起来温润儒雅,实际上却是极短时间内便颠覆了整个宋家的宋予深,她便不由得有些心绪不稳。这样的男人虽然优秀完美,但又怎么会是笙笙可以掌控的?
其实就在宋予深亲口告诉她,他要和笙笙订婚的当天,她就质问过他:“你威胁笙笙嫁给你?”
那时,她听见他说,“大嫂可以这样以为,但只要不是阿笙自己说不嫁给我,这场订婚就不可能取消,而一旦订了婚,哪怕是她亲口说反悔了,也必定只能是我的妻子。”
“宋予深!”当时她气极了,甚至忘记了对宋予深的畏惧,“笙笙是你侄女,就算她还小,一时糊涂下答应了嫁给你,可你是她的长辈,怎么能这样做?”
他没答应。后来,她近乎哀求地道,“予深,就当大嫂求你了,放过笙笙吧,你陷害你兄长到死还不够,还要把笙笙拉入地狱吗?她从头到尾都没做错过什么,也没有伤过你,你如果真的爱她,又怎么忍心这么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