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女儿不愿意走出温言梵这座囚笼的缘故,她对温言梵始终有种微妙的排斥,也影响到了她对知道温言梵死因这件事的态度。
应如笙没有回答,可却比回答更让人心情沉重。
宋予深就站在主卧外静静看着应如笙,眉眼间是一如往常惯有的温润笑意,手里也还握着装着那支玉簪的礼盒。他的模样似乎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
可若是一墙之隔的莫行在宋予深身边,定能看出他的失常,一向严谨自律到极致的宋予深,领带已经微微地松了,而且是一种凌乱的松,因为他太清楚应如笙这样的沉默代表着什么,是一种默认。
的确,于应如笙来说,虽然她不会因为没有了温言梵而失控茫然,但无论她承认与否,从某一个角度来讲,她从未走出来过,因为迄今为止,依然是温言梵能够牵动她的情绪。
对于这样的结果,苏釉烟其实并不意外,可却还是觉得难以接受,“笙笙,你不愿意告诉妈妈的事情妈妈不想逼你,也没办法逼你,但无论如何,我希望你明白没有人值得你搭上一生,哪怕这个人是温言梵。”
虽然笙笙手里握着这种温言梵死因和宋予深有关的证据,但也仅仅只能证明二者有关而已,并不能判定宋予深真的造成了温言梵的死亡。何况以宋予深的权力,纵然真的是他杀了温言梵,笙笙也把这份证据公布,对于宋予深来说也不一定有影响。
这也是她怀疑笙笙犯傻为了报复而要嫁给宋予深的原因。
“即使真的是予深杀了温言梵,你想报复,但却没办法通过正规途径报复回去,也不能牺牲自己的婚姻。”她道,“假设你怀着报复的心思嫁给了予深,你想伺机找证据或者杀了他,如果成功了你的确是解脱了,可是没有成功呢?永远当着你恨的这个人的妻子,为他生儿育女吗?你甘心吗?何况以宋予深那样的性格,你就真的能保证你的心思不会被他发现吗?你有没有考虑过被他发现了心思的后果?”
纵然应如笙说她并非是要报复才决定嫁给宋予深,可她没办法断定她话里的真假,便只能把最坏的结果剥开在女儿面前。
“我知道的妈妈,所以我没有想这样做。”应如笙如是道。
应如笙应了,苏釉烟却并没有觉得轻松多少。思忖片刻,她道,“你和予深之间的婚事也就此为止吧,我会和他说清楚的。”
她分不清女儿话里的真假,但若女儿的话是真,她也绝不该再嫁给宋予深,而若笙笙的话是假,那她便更不能让她嫁给宋予深。
这是苏釉烟的态度第一次如此强硬。
作者:今天只有
还差
1400明天补吧,害,果然我还是没赶到柔软如苏釉烟,在也许会影响女儿一生的婚姻上,也会难得的强硬。
女儿要嫁给宋予深,只要宋予深足够爱女儿,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宋予深不是女儿的长辈。可如果女儿要为了温言梵葬送一生,她决不允许。
微顿了片刻,应如笙道,“七月应该不会再有婚礼,但这件事妈妈让我自己处理好吗?我会处理好的。”
很清晰的一句话,很清楚的态度。
在苏釉烟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宋予深转身走进了阴影里。
穿透窗帘的光影与一半的阴影同时映在他身上,温润与清冷交织。半明半暗间,无人看得清他眼角眉梢间的情绪波动。
没人知道宋予深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只是等在外面的莫行看见宋予深出来时下意识地跟上去,便听到了宋予深清寒的声音传来,“处理干净我今天回过宋宅的消息。”
除却声调压抑了一两分,似乎和往常没什么差别,甚至连莫行都没听出来异常,他只是有些诧异宋总为什么要处理掉回过宋宅的事,毕竟宋总特意回来不就是给太太送玉簪吗?这也需要处理掉?
然而他却是看见了宋予深手里的礼盒。
太太没在家?不对吧?他记得太太在家的。
可宋予深却已经不再等他多想,便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