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渊想哭都不敢哭,怕吓着孩子。
他师哥回来了,虽然神智如幼童,虽然痴傻得连话都说不清楚。可那眉眼间飞扬的光彩,还依稀能看见昔年那天纵轻狂的少年仙君的几分影子。
这就够了,真的够了。
他再也不敢奢求更多了。
……
数日过去,等方知渊勉强能走动的时候,蔺负青拽着方知渊,递给他曾经锁过自己,如今已经断裂的长锁链。
蔺负青仰起明亮的眼睛,口齿不清地道:“要……要。”
他将锁链的环扣往自己和方知渊的身上摆弄,弄不上去就生气地踢着地上的雪。
方知渊静静含笑看着他,低声道:“不用它了,师哥。那个带着难受,特别难受……以后我牵着你的手走。”
蔺负青不高兴:“要!”
他只有这三年来的记忆,在这三年里,他和方知渊之间,一直是由这跟锁链维系着关系。
虽然这锁链上的法咒发作起来会让他很疼很疼,但他依然喜欢。
现在方知渊不给他系了,就很不安。
蔺负青揪着方知渊的衣袖,努力地说话:“就……要!知、知……渊,我……要!”
方知渊又心疼又没办法,哄了好半天,最后还是拖着一身伤绕去就近的小城内重新打了个锁链,给蔺负青系上,才叫这人安分下来。
那天,他看着蔺负青乖巧地套上锁链,心中居然生出一丝微妙的……灼热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