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幸的是,关卡口负责排查的军官拗极了,没有通行令牌一律拦着不给进。
“算了。”魏病衣拽住急于争辩的肖琅,紧张道:“不进去也可以。这位军爷,我想问问沈元帅的情况,他也受伤了吗?”
军官叹气说:“沈元帅还在林子里。”
魏病衣一惊,下意识抬眸看了眼百米开外。
其实这里距离接洽口也就百米,那边人群纷扰,许多医护人员来来往往,看不清林子口是一个什么情况。只能看见有几辆救护车停在林口处,有军官带着白大褂医护正往里赶。
军官说:“沈元帅伤的很重,我们不敢将他随意移动,只能先让救护车开进去接人。早上已经开进去一批了,这一批是去接别的伤重人员的。”
肖琅急说:“这么会伤成这个样子,计划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卯畜没有被围剿?!”
军官纠结的看了一眼肖琅,说:“少将军您就不要难为我了,这些军事机密我肯定是不可能说出来的。但是您放心,计划成功了,只不过中间出了点差错,我方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惨重,您看那边——”
他指了一个方向,那边有个临时搭建的防雨台,台子里有不少盖着白布的尸体,林林总总加起来得有四五十个,占了小半个台子。
不仅如此,另外半个台子也逐渐的被新搬运进去的尸体填满。
军官眼眶通红,哽咽说:“好多人甚至没有活着回来……”
话还没有听完,魏病衣就感觉阵阵头晕。
他扶着肖琅的手臂僵硬的站在原地,缓了好一会才理解现在的状况。
林边有对便服男女站着,在一堆白大褂和军装中,这两人格外显眼。也许是见到魏病衣视线方向,肖琅看了一眼后说:“是沈先生和沈夫人,看样子他们两位也没能见到沈奉灼。”
军官点头,唏嘘说:“他们在那里等了一天,不过看时间,第一批救护车也应该回来了。”
夜色愈加深沉,天边月亮的光亮比之前要暗了许多,以魏病衣的视觉,只能勉强看清楚两米之内的情形,再远点就只剩下一团团模模糊糊的影子。
肖琅在营地里跑动了一阵,还是没能拿到通行令。他也没靠近,就从营地里顺出了两个小板凳,抱臂坐在魏病衣身边陪伴着。
到了后半夜,沈父沈母也没继续守着,他们互相搀扶着上了一辆军用大巴。与他们一同上车的还有几个抗摄像机的,当然,没过几分钟,那些记者和摄影师就被人给赶下车。
魏病衣皱眉,冲那边看了好几眼。
肖琅没看出来他的异样,但是他心底同样十分好奇,就拽着看守的军官问了好几嘴。
那军官也没藏着掖着,气愤说:“军区里拍纪录片的,说是要记录战争。和卯畜作战的时候这些记者一个个没人影,战斗一结束一窝蜂的跑上来拍伤员,还记录战争,我看他们记录个屁。”
魏病衣抿唇,心里老一阵阵发慌。
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心思耍手机,只两手撑在膝盖上,低着脑袋闭目养神。
不知道多长时间过去,林深处忽然起了喧哗声。本来已经宁静下来的营地一下子躁动起来,无数人掀起帐篷帘子走出,军车车门被人打开,许多人一窝蜂的往林口涌。
魏病衣从自己的臂弯中猛然抬头,‘唰’的一下子从座位起身,昂头去看。
“不能过去。”军官很尽职的拦住他,有板有眼说:“您就算过去也没什么用……”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肖琅给摁住了。
眼神一对上,压根不需要对方多说什么,魏病衣反应极快,转身就往林口跑。
刚好现在人群熙攘杂乱,他身上穿着的衣服又是与军服极其接近的黑色,基本上往人群里一扎堆就找不见人影了。等真的看不见人了,肖琅立即放开那军官,冲他一脸正气道。
“你在这值班,要是敢离开,改明儿我就上报你玩忽职守、擅自离岗。”
军官:“……”委屈.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