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祁一怔,鬼使神差的,乖乖的张开嘴巴给汪序真瞧。后者仔细的看了看没出血,就一股酒味儿,渐渐放心,哄小孩似的拍了一下他的脸:“没事儿,让你闹吧。”
周时祁没说话,只是眸色渐深,刚刚按着汪序真瘦削肩膀的大手不自觉的向下移,缓缓按住他的腰。这种幽暗的夜色里,酒精逐渐就在各路神经末梢里蔓延,让人糊里糊涂的发醉,想做一些平时清醒的时候不敢做的事情。
“谁闹了?”
嘿,还不承认?汪序真忍不住瞪了周时祁一眼,月色下他被酒色渲染过的琥珀色瞳孔就像染上一层美色似的,这么一瞪都勾人的很。周时祁眉头微蹙,忍不住礼尚往来的掐住汪序真的下巴,俯身就想咬那张红润的嘴唇——
“唔!”可惜他忘了之前他把汪序真拉到自己身上,现在两个人在狭窄的沙发上危险性极高斜斜坐着的事实了。他这么向前一俯身,汪序真下意识的就往后躲,两个人被酒精支配的四肢都有些不稳,兵荒马乱摇摇晃晃的一起往下倒。
“卧槽!”汪序真被他先拉在地上又按在地上,后背手肘都被硬邦邦的地板硌的生疼,忍不住抱怨的怒捶跟他一起倒下来却压在他身上的周时祁:“赶紧滚起来!”
“弄疼你了?”周时祁被这一摔弄的脑子清醒了一些,皱眉爬起来后伸手把汪序真拉了起来,瞧着地板无意识的说:“我妈怎么不铺一条地毯?”
弄疼你了、地毯,这些乱七八糟的词汇组在一起忍不住就会让人有种想入非非的外延意境……尤其是他们现在的关系还属于这么不明不白的。汪序真脸上的线条不自觉的绷紧了一些,两个人‘闹’过了一番之后又把话题扯回一开始:“找个时间去房产局把名字去了吧。”
“不是,你怎么回事?”周时祁已经咬了一颗烟解乏,看着汪序真似笑非笑的问,多少有些来气:“给你房子你都不想要啊?”
“不是我的干嘛要啊?”
“蠢。”周时祁轻嗤:“多少人一辈子也买不起州城这里房子的首付。”
“唔,可能我就是你说的那种人。”汪序真相当有自知之明了,他们两个浑身酒气,醉醺醺的一同窝在沙发里犹如两条丧家之犬,然而他还能笑得出来呢:“但我上学的时候成绩很好,无功不受禄这句话小学生都明白呢。”
“……你什么时候上过学啊?”周时祁有些无语,懵懵的看着他。
糟糕!汪序真瞬间清醒了,他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迷迷糊糊之中说了什么,登时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重新来过。艹,他居然把之前上学的事情说了,就差炫耀自己是个学霸了。
“没、没什么。”汪序真干巴巴的辩解了一句,佯装愤怒的转移话题:“总之不要,你家房子跟我没关系。”
周时祁沉默半晌,忽然说:“你不是无功不受禄。”
汪序真一愣:“什么?”
“你帮我完成我爷爷心愿。”周时祁侧头,认真的看着他:“得好好谢谢你呢。”
“……”汪序真同他对视半晌,只觉得脑子越来越晕。他有些不自在的偏过头去轻咳了一声,故作轻松:“那也不用这么大手笔的报恩啊弟弟,就当哥哥免费帮你了。”
他说着站了起来向洗手间走过去,边走边说:“我先用,你等会儿吧。”
都快折腾到后半夜了,也该洗洗睡了才对。周时祁盯着汪序真晃晃悠悠走到洗手间去的清瘦背影,笑而不语。
两个人的同居生活就这么稳定且诡异的持续下去了,汪序真一开始觉得不自在,但后来口嫌体正直,不到一周就适应下来了。本来两个男生住在一起就不像男女那么麻烦,况且他和周时祁种种生活作息还挺合拍的。
有的时候拍戏,两个人时间错开,有可能好几天也打不了一个照面。就是现如今拍戏的地点在一个横店,偶尔片场还会碰到,这就有一种‘线上线下’都生活在一起的诡异错乱感了。不过同居这事儿汪序真不懂周时祁有没有跟他的经纪人和助理说过,但他自己这边反正瞒的挺严实的。
要不是某次蓝金去汪序真租的房子没接到人,反倒和汪序濯撞了个正着,从那小子嘴里得知‘我哥和他未婚夫住一起去了’的惊恐事实,蓝金还被瞒在鼓里呢。他立刻马不停蹄的去剧组找汪序真,把后者骂了个狗血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