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壶怪人的话也正是许然的怀疑,“现在还不清楚,良王可与我们有什么过节?”
“良王?”
其余几人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什么,“良王世子宋戎,你还记得吗?”
“嗯?记得。”许然眯起眼睛。
“当初院长不是说了一句宋戎的作品很对他的胃口吗?后来得知他身份后就脸色不好的把他赶走了,我后来去查了一下,发现指导宋戎的便是良王府中的幕僚孙浩威。”
“是他?!”酒壶怪人面目狰狞,“竟然是这个吃里扒外、恩将仇报的东西!”
恰好,许然也知道这个人,前段时间孙浩威的学习能力之强让他眼前一亮,只是他没想到孙浩威竟然会和良王府以及陈太傅有关系。
显然,书院里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
见许然不解,酒壶怪人忿忿不平的说起了那段往事,“十年前,院长在山下捡了一个小孩,那个孩子不过十二三岁,被家人抛弃在山下,他就是孙浩威。”
“院长见他可怜,便好心收留他,觉得他天资聪颖,虽不是十分出众,但院长同时也苦于找不到继承人,于是准备将这个孩子当做继承人培养。”
“我们这些老师在书院已有十多年了,这段事情我们非常清楚。当时也是我们负责教导他,当时的他装的十分纯善,特别会揣摩他人心思,我们觉得他心思不正,一直让院长再观摩些时日,不要那么早下定论。”
“可是在五年前,他突然打伤院长,带着镇院之宝跑后不知所踪,原来他竟然偷偷去投靠了良王!难怪当初我便觉得宋戎的文风十分熟悉!院长也是自从那时候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真是个白眼狼!”
这段往事被众人尘封,就是怕院长伤心,毕竟当时院长是真的把孙浩威当孙子看的,可惜最后得到的却是背后捅刀。
“如果、如果是孙浩威,那院长当初身体不好就只有他能下手!”
说到这个,酒壶怪人咬牙切齿,恨不得当场将孙浩威撕成碎片。
许然听完却摇摇头,“十三岁,五年前也就是十八,他为什么这么做,又为什么要抢走镇院之宝呢?”
说起这个,众人也是不清楚,按道理他们对孙浩威已经很不错了,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至今都想不明白。
屋外起风,头顶白幔飞舞,许然垂眸,盯着半空中盘旋的灰烬,“镇院之宝是什么?我从未听夫子说起。”
“不知道,我们也没见过。只看到院长小心保管在一个箱子里,后来我们去追孙浩威的时候在半路找到了被撬开的箱子,这才知道镇院之宝被偷走了。”
所以陈太傅早已知道孙浩威的去向,但是他没有告诉书院里的人,反而是秘密告诫他小心良王。
被孙浩威投靠的良王在这件事里又处在什么地位呢?
既然陈太傅能说出秘不发丧,就代表现在书院里的人是可信的,他所要提防的是书院外或者书院的其他人。
“今日将夫子下葬,明日一早我便离开书院,你们切记不可透露夫子只言片语,其他人问起来就说夫子病重,暂不见客。”
“可是这样怕拖不了多久。”
的确,陈太傅虽不见外人,可是每月会固定见一些人,比如宸帝。
其他人的会见都好推拒,只有宸帝的无法推拒,一旦被戳破,陈太傅的苦心孤诣就会立刻前功尽弃。
对于陈太傅的安排,许然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测,只是那个猜测太过大胆,许然还无法确定。
“再等等,等到合适时机再公布这件事。”
其他人均点头。
因为秘不发丧的缘故,陈太傅的棺材也是夜晚秘密抬出去下葬,天府书院位居山顶,侧面便是断崖,棺材就葬在后山。
许然跪在土包前,认真的磕了三个头,他知道陈太傅对他的良苦用心,所以他绝对不能让陈太傅失望。
夜晚,凉风习习。
陈太傅的书房灯火通明,许然独自坐在书房内,翻看着书桌上的书籍,查找看看有没有遗漏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