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只是想到不再能这样每天都见到他,心里就有种针扎般的难受。
深秋日短,连昼夜交替也让人觉得比以往频繁。
皎然公主好几日不到常晖宫来了。小厨房本已停了每日例行煮开的牛ru茶,谁曾想今日五殿下突然要喝,厨房没有现成的,教殿下等了会儿,殿下当时便沉了脸。
阿礼疾言厉色地训斥完当差的宫人,转过头看着自家爷的脸色,咬了咬牙:“殿下,您别等了。皎然殿说公主病了,这些日子只怕都不会来了。”
归衡面沉如水,闻言抬眼:“她有没有病,你我心里都清楚。”
阿礼暗暗叫苦,第一百次重复:“都是奴才的错——”拿着那要命的东西赶紧进来就是了,在门口犹豫个什么劲儿啊!
“不怪你。”归衡语气很淡,深邃的黑瞳深不见底。
阿礼干咳几声:“公主年纪还小,养猫也好,骑马也罢,都是一时兴起,兴致过了就抛下也是寻常……”
阿礼正试图找补,归衡已经站起身:“我去瞧瞧平平。”
梢间内。
早些日子,他命人将梢间的窗纱换成了与皎然殿相同的茜色。光线每每透过窗纱照进来,映在小公主洁白的肌肤上,便如落上淡淡一层霞光。
他一手抚摸着小猫,面如平湖,心底却掀起惊涛骇浪。
昨日午后有人来报,查到了柔嘉变卖珍宝所得的银钱去向。
让等闲官员都眼红的大笔银钱,定时送到南边某个州府。柔嘉贵妃颇有点小聪明,又谨慎的过了头,送珍宝出宫时走了好几个人的路子,皇后和归彻只找到一个。
而他命阿礼通过那曾帮妍贵人采买药材的宦侍,又找到宫中其他几个做惯此生意的下人,其中有个嘴不太严,便说出了他帮忙变卖获得的那些银钱,是怎样流转到千里之外。
派去打听的人还在路上,归衡心里已经有个猜测。
如果那猜测成真……
胸腔中沉寂已久的地方,有什么在重重跳动。
平平呼噜着翻了个身,示意他继续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