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几天食不知味的确是因为杜姑姑的阻拦,可今天没胃口……却是因为昨夜那个诡异的梦。
一想到那个梦的内容,皎皎心里就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可杜姑姑还注视着她,目光殷切。为了不让老人家失望,皎皎勉强举起了筷子。
她用完早膳,刚漱了口,杜姑姑已经命人去给她取外出的大衣裳:“公主今日预备何时去常晖宫?现在,还是用了午膳?”
杜姑姑一脸慈祥,似乎只要她一声令下,就要立刻将她打包送过去。
皎皎心里一软,拉住杜姑姑的手臂轻轻摇晃:“杜姑姑……”
“公主。”对方慈爱地任她将整个人的重量都靠上来。
做了那样的梦,再靠上这温暖的身体,皎皎觉得心头有点酸酸的。
她抱住杜姑姑的手臂,轻声撒娇:“皎皎没有怪你。你再这样,皎皎就要伤心啦。”
再说,她昨天哭得那样惨,眼睛都还肿着,也还没想好要不要今天就去找归衡。
杜姑姑习惯性地抱住她拍拍,擦了擦自己也泛起泪花的眼角。
她想着,还是得劝劝小公主,别因为自己就真同真心爱护她的兄长生分了才好。若是那样,她可真是百死难辞其咎。
两人正各怀心思,外头守着的人通传,恒帝传皎皎今日一同用午膳。
这下两个人都不用纠结,午膳前这点时间不够去常晖宫打个来回的。皎皎赶紧又洗了脸,拿特制的温玉去敷红肿的眼睛,又拿玉容粉遮盖了,勉强把自己收拾到了能面圣的地步。
倒不是怕失礼,而是她心虚。怕皇帝看出她哭过、问东问西不知如何回答,也怕无法承受皇帝的慈爱与关切。
就像昨天,她重重许诺要同归衡“天下第一好”时,内心深处,同样泛起密密麻麻的歉疚。
自己用心如此不纯,哥哥还这样事事为自己考虑。
甫一穿越时,自己曾日夜担忧他的暴虐。没想到传说中的暴君竟然是这么、这么好的人,她可真是太幸运啦。
净了脸又重新梳了头发,忙忙碌碌准备完,皎皎坐上软轿,去往乾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