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我不就没射中那一箭吗……不就吓着他那宝贝公主了吗?!当着宗亲朝臣的面,训斥孤?孤是谁啊,孤可是太子!是太子!”
一旁伺候的良媛战战兢兢地重新给他倒上酒,刚送到他手中就被砸了。
归德见不得美人受罪,挥手示意她们都下去,自己倒了一大杯酒,硬是塞给兄长:“皇兄,别说这些了,喝酒,喝酒!喝醉了睡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忘啦!”
归衍将酒杯掼到桌上,“当”一声巨响。
“孤就不明白了,那个——那个罪妃生的——”
“贱种。”归德补充。
“对,贱种!”归衍当真是上了头,平时自恃身份不愿出口的字句接二连三脱口而出:“他凭什么得赏,还要孤衬得他威风赫赫!他配吗?父皇他——”
“他不配!”
归德斩钉截铁,“皇兄,你不觉得老五这几个月都有些古怪吗?万寿节上羞辱于我,今儿又给你难堪,谁知道以后还会如何?咱们可不能让他就这么放肆下去!”
“对,没错,不能……”太子含糊地,“要给他个教训……告诫他……”
“得嘞。”归德就等他这句话,“为皇兄解忧乃是臣弟本分。皇兄要是信得过我,这件事儿就交给我去办,保准让他这辈子都不敢忘了自己是谁!”
“不过,得借皇兄的驯兽官一用。”
归衍抬起醉红的脸,茫然地看着他。
归德眼里闪着恶意的光,哈哈一笑,又给他倒了一杯:“皇兄,您就放心吧。”
……
太子营帐内两人密谋之时,同为太|子|党的四皇子归彻已走到玉山堂外。
他已换下骑射时的劲装,一身月白常服,姿容颀秀,对守门的内侍含笑点了点头。
那内侍叫了声四殿下,正要替他通传,归彻只微微一笑:“公主今日受惊,想必早早歇下了,高声通传反倒搅扰。”
“我只是实在担忧,想去看一眼放心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