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笑道:“见了小姐带的东西,一定更开心。”
虞琬看她一点,笑容得意洋洋。这可是她跑遍全京城的酒楼、点心铺子,还央求了虞夫人才攒起来的点心,每一样都又精致又美味,皎皎一定喜欢的不得了。
她想的虽好,然而刚走到皎然殿院外,便遇上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那人极为年轻,一身云杉绿衣袍,金线刺绣着松涛云纹,行走之间隐然有金光闪烁,贵不可言。他身量极高,肩宽腿长,面容清俊,又因浓黑的眸和深邃轮廓添了几分近乎惑人的气息。
虞琬不自觉顿住脚步。
不是因为那人的身份或容貌,而是因为他看着她时凌人的气势。
如同雪山将崩,冰冷如有实质。
她硬着头皮,行了个礼:“宁王殿下安。”
那人半天没有说话。她虽低着头,却能感觉到对方落在她头顶的目光,上下打量,沉重冰凉。
“虞小姐。”那人终于开口,声音也像掺着冰碴:“康平伯几时入的宫,我竟没有听闻。”
虞琬咽了口口水:“家父并未入宫……”
“哦?那么虞小姐孤身入宫,是否不合礼数?”
对方立刻就有一句等着她。
虞琬低着头,转了转眼珠。
她又不是没见过归衡。当初冬狩时,宁王殿下虽也冷淡寡言,偶尔开口说话时也只是淡淡的,不至于这样不近人情,带着近乎不掩饰的倨傲和冷淡。
虞琬越想越奇怪,干脆抬起头:“臣女能够时常入宫陪伴公主,是陛下准许,公主也同意的。殿下离京数月,若非有臣女不合礼数地入宫陪伴,公主独居深宫,只怕会更无趣、更寂寥。”
归衡眉头一皱,下颌紧绷,居高临下俯视她。
如果说他刚才的气势只是凌人,如今便是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