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帝吃痛,又不肯做声,眉头拧得越来越紧,额前渗出豆大的冷汗。
要不是深知自己这太子兄长,归衡几乎都要以为他是故意折磨恒帝了。
笑了一会儿,他终于止住,缓缓踱步过去,随手撕下半幅床幔,隔着床幔牢牢控住归衍的手。
归衍大叫起来:“你要做什么!你放手,你放手!”一边拼命挣扎。
“皇兄。”归衡毫不费力地制住他,像是对他说话,浓黑带紫的深邃眼眸却一眨不眨地盯着恒帝,“我在帮你啊。”
“如果父皇驾崩,你就是新帝。”他微微勾起一点唇角,手掌毫不留情地施力,刀锋划破帝王的脖颈时,发出轻微的“噗”声:“你为君,我为臣。君要臣做什么,臣自然只有鞠躬尽瘁的份——”
鲜血如泉喷涌,落了两人一头一脸。归衡尚且侧立在归衍身后,归衍避无可避,被喷成了个血人,歇斯底里地尖叫着。
那种叫法即使不疯,嗓子也彻底废了。
血顺着归衡的指缝流淌,他的声音却依然冷定清醒,“只是为君太久便容易忘记,被你肆意指使和玩弄的——他们也都是人。”
“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