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这一点,但只要想到和那人同城,看着同一片天,喝着同一汪水,他的心就还活着。
等他走了,他大概会彻底死心。日子,也就不那么难熬了罢。
萧世卿摘下那片新叶,“临走之前,他让我放你自由。”
容棠轻笑一声,“是么,果然是他。”总是打一棍子,再给他一口糖吃。他就靠着那口糖,撑着最后一口气,一直到现在。
“我说,我要考虑一下。”
“敢问丞相考虑得如何?”
萧世卿松开手,新叶从他手里滑落,坠入烂泥中。“只要你离他很远,也未尝不可。”
容棠问:“多远。”
“从东到西,从南到北。”
“明白了,”容棠颔首道,“丞相是想让我去北境。”
“你对他而言,也只剩下这点用途了。”萧世卿慵懒道,“我已备好印有天子大印的通关文书,只要你同意,便有人以你的名义将文书送往京城的淮王府。再加上过去你与淮王的情谊,不难取得他们的信任。”
容棠面沉似水,“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
“我的。”
“他又不知道?”
萧世卿不紧不慢道:“待时机成熟,我自然会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