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骄矜。
鹿冰酝没多给便宜弟弟说话的机会,拿了墙上的弯弓就走。
少年少见地穿了红色衣服,衬得人愈发清绝。止善都看呆了一下,反应过来,连忙跟上去。唯余一人立在门口。
院子里没人进来,估计他们也料不到鹿冰酝敢逃婚,没派人过来盯着。
鹿冰酝径直走向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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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红毯从京城街头铺至街尾,在众多百姓艳羡惊奇的目光中,长长如龙的迎亲队伍移向顺宁侯府,绯绸缎带、金银珠玉装饰的聘礼沉甸甸,将挑夫的肩压出凹陷的弧度。
一路喜庆笑语,张灯结彩。
不止达官贵人在交流。旁观的人瞧着这无比热闹的场景,也在角落处窃窃私语:“庆王府的轿子在门口等着呢!看着好气派!”
有个小丫鬟不满地嘟囔:“他们是不是欺人太甚,好端端的一个少爷,凭什么要嫁进什么狗屁王府啊?”
“住嘴,那可是庆王府!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比侯府还要高一等呢。”
“可二少爷和豫王之子交好,还有静远侯爷那边交情匪浅,京城人人都知道,而且少爷是男子,庆王这不是明摆着强人所难吗?”
“京城南风早就盛行,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
“可终究少不得闲言碎语!”
“闲言碎语算什么,哪里比得上做王府正妃的好处?庆王爷才三十而立之年,虽说比起鹿家二少爷,确实大了些,可正值风华……人家有福气着呢。”
突然,她们不约而同噤了声。
红衣少年绕过长廊,乌发雪肤,眉眼精致,手执弯弓,衣袖上云水纹漾开,露出截白皙的手腕,腰系镶嵌华丽银丝飘带,白雪美玉挂在腰间,像是从画中走出来。
在招待客人的顺宁侯爷和夫人若有所感,回头看他,目露惊异:“阿云!”你怎么出来了!
鹿父鹿母顾不得外人,正要上前拦住鹿冰酝,谁知少年快一步走过来,一把抱住了鹿母。
他唤道:“娘。”
鹿母感觉到儿子的情绪,抬起手拍拍他的背,温柔应道:“娘在。”
鹿父让管家去招呼来客,拉着鹿冰酝到一边,低声道:“为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