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慢慢多起来,李同洲跟他贴身站着,几次碰到后来干脆把他半抱在怀里,低头很轻地嗅了一下。
郭惊羽低声道:“别闹。”
李同洲又伸手去碰他的背包,这次固执了些,郭惊羽也没拦他,把背包给了他,身后的人这才安静下来。
车上有人打电话,也有人在交谈,加上公车特有的声响有些喧哗。
郭惊羽侧过身看他,小声跟他说话:“哎,你今天干什么一直跟着我,是不是做错了事儿想讨好我?”
李同洲眼神清澈,没有躲闪,反而在看他。
郭惊羽道:“干什么,你自己在外头找了相好的,还要怪我?”
李同洲道:“我没有。”
郭惊羽挑眉道:“少来,人都找到班上来了,现在连篮球队训练都硬跟着,李同洲,你可以啊,要是我出去集训几个月,你是不是就跟别人跑啦?”这话说的半真半假,酸味十足,郭惊羽还记得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每次问李同洲在干什么,他都说在写卷子,做实验,和竞赛小组的人在一起。
现在回想起来,李同洲那会儿在一班,每次都在一起学习的人可不就是宋卓然吗?
李同洲道:“竞赛可以在老师办公室谈,没必要都来班上找。”
郭惊羽起初没听明白,但是转念一想忽然指了指自己,眨眼道:“你是说,他特意来找我的?”
李同洲皱眉:“难道不是?”
郭惊羽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会,觉得也有可能,别的不说,他还真被不少人追过,男人女人都有。
公车到站发出一阵吱嘎声响,惯性向前,李同洲伸手护着郭惊羽,小声说了一句话。
郭惊羽听得清楚,笑意盈满眼底,故意道:“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李同洲在他耳边又说了一遍:“我只跟你好。”宋卓然消停了几天,没有再往七班跑,但是周末的时候拄着拐杖还是来看篮球队打比赛。
身残志坚,目光灼灼。
郭惊羽几次看到他,视线忍不住落在宋班长打着绷带的脚踝那,心想这人真有毅力。
李同洲喊他:“惊羽!”
郭惊羽回头,李同洲那边抛了篮球过来,“教练说让我陪你打配合。”
郭惊羽道:“好。”
李同洲在校队适应良好,或者说陪他一起训练的那几个人,已经被他磨练出来了。李同洲这张脸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会作弊,直来直往,但他打球的时候并不是,打球的时候风格极为刁钻,任何一点空隙都能被他看穿,立刻变成上分点。
相反的,郭惊羽这位平时吊儿郎当的,一双眼睛笑起来蔫儿坏,反而更喜欢横冲直撞,活像是一颗小炮弹,爆发力惊人。
李同洲打耐力,郭惊羽走输出,俩人配合的特别好。
贺向阳这次跟他们打对抗,累得气喘吁吁,心想这幸亏是队友。
他们羽哥长着一张笑眯眯的小白脸不骗人,李同洲那不苟言笑的家伙骗起人来可真是厉害,打得他们这帮人招架不住,太出乎意料了。
贺向阳第一次被正经人骗,心里都快有阴影了。
等训练完,郭惊羽再回头看的时候,宋卓然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教练吹哨让他们几个做放松,郭惊羽和李同洲搭对子。李同洲先给他放松了一下,郭惊羽趴在那舒服地直哼哼,李同洲蹲下身道:“是不是力气大了?”
郭惊羽道:“没事啊,刚才正好。”
李同洲单膝跪在一旁给他揉了下肩膀,郭惊羽长吁了一口气,“这日子,给个皇帝都不换。”
李同洲道:“皇帝不打篮球。”
“那是,皇帝打马球,哎对了,我大舅昨天打电话来着,说寒假要是有空可以去山里玩,就我姥姥家那边,附近有一家马场,进了一批矮脚小马,漂亮着呢!省城还有滑雪场,我教你滑雪,嘶……轻点,”郭惊羽哼了一声,“等咱们放假了,你跟我去玩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