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看心里越复杂。
郭惊羽不是来补课开小灶的,他这是跳了一级,直接当上了代课老师。
小姑娘心里说不嫉妒那是假的,但是看了一会,嫉妒的心思就淡了,如果差一点她可以咬咬牙追上去,但是现在她已经完全追赶不上,不是在同一个起跑线上的了。
郭惊羽水粉铺色快,中间休息的时候,起来去喝了杯水。
老曹站在那给其他学生讲细节,他对郭惊羽的画十分满意,跟他基本是同一套路,有时候他都不用多说,郭惊羽就能和他画到一处去。
郭惊羽站在一旁接了一杯纯净水,仰头喝了。
樊佳丽走过去小声问他:“郭惊羽,你不下去画素描了吗?”
郭惊羽道:“这两天先不去了,等这边忙完,我跟你们一起画速写。”他速写弱一些,需要加强。
樊佳丽哦了一声,站在那看他,又问:“你现在是帮曹老师做范画吗?”
郭惊羽点点头,笑着道:“是,我专业课还不错,跟曹老师说了下,打算自由安排。”
专业课和文化课不同,更多的考验一个人的天赋,就像是有的人天生学习功课不吃力一样,也有对绘画与生俱来就有领悟力的人在,行内的话,叫“开窍了”。别人吭哧对着画上一年两年,卖大力气,但可能就是不如某些人站在旁边看一会,点点头说一句“我懂了”。
郭惊羽弯道超车,一下就越过了一同来学习的全部同学们。
樊佳丽羡慕的很,但也知道自己并不是这么有天赋的人,问了他情况之后,就返回楼下画素描去了。
城南一中来学画的这帮同学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们很团结,一整个班晚上还会点名,周末会有英语角,一起复习文化功课。
郭惊羽代课两周之后,李同洲联系了他。
那是周五的早上,李同洲打电话来问他地址,郭惊羽还未完全睡醒,听见那边声音之后才恍惚过来,“李同洲?”
电话那边笑了一声:“嗯,你以为是谁?”
郭惊羽也笑了,抬手遮着眼睛略清醒一下,小声道:“我还以为是做梦,昨天晚上我都梦到你了。”
这话带着清晨的沙哑声,听到人耳朵里粘成蜂蜜糖。
李同洲顿了下,问他:“你在画室吗?我过去找你好不好?”
郭惊羽坐起身,一边单手穿衣服,一边道:“不用,我今天跟老师说好了,请了一天假,你比赛结束了?现在在哪儿呢,我过去找你。”
李同洲道:“宋卓然也在,他和我一起过去。”略微停顿一下,又道,“他们学生会要出一期校刊,记录美术生集训的事,顺便过去看看。”
郭惊羽给他报了地址,抓紧时间把自己收拾利落了,他们男生宿舍是一层小阁楼,挺大一个房间里摆了数张高低床,就一个小浴室共用,幸亏他已经请了假,不然浴室都抢不上。
郭惊羽冲完澡,系着浴巾打理头发的时候,顺便还自恋地看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伸手摸了摸小腹那,不枉费他每天晚上都锻炼一阵,薄薄一层腹肌看起来还挺漂亮,就是皮肤在画室捂地更白了,抽空晒一晒蜜色皮肤那才好看。
郭惊羽已经开始去想以后和李同洲外出度假的事儿,躺在海边美滋滋地太享受了。
略想了下,又抓紧时间回房间去找衣服穿。
这边画室提供了一台洗衣机,同学们都自己抱着衣服去洗,郭惊羽有点接受不了和人混用,T恤一类的就自己随意揉揉洗了晾在那,大件的外套送去干洗店。
干洗店的外套倒是收拾的挺利落,只是他自己洗的T恤退了点颜色,像是故意做旧一样,还沾了点钴蓝色在衣角那。
郭惊羽站在镜子前自己看半天,也只能这样了。
画室周五照常上课,郭惊羽坐电梯直接下去,没等多久,就看到李同洲和宋卓然过来了。
李同洲身上穿了日常衣服,薄外套,T恤,还有牛仔裤,单肩背包,和以往没什么不同;一旁的宋卓然也穿得青春洋溢,红白色的棒球衫,戴了一顶棒球帽,瞧见郭惊羽之后立刻热情冲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