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云祭火好像已经完全忘记了她的存在。
没有哀悼,没有消沉,就好像他生命中根本没出现她这个人一样。
直到某一天,少年又在半夜惊醒了,额头,鼻梁上汗涔涔的,这一次,他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翻身下床去练剑。
云祭火只是揩了一把脸,猫眼睁大了些,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的雪白的墙壁,喃喃自语道。
“张雾敛,你究竟要在梦里纠缠你爹到什么时候。”
一并惊醒的张雾敛:?
骗人,她没有!她不是!别诬陷她!她哪里会入梦!
时间会冲淡一切。
起初云祭火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并没有那么喜欢张雾敛,只是她死在他背上时,他没来得及救下的悔恨,辜负了她心意的自责在那一刻吞没了他,他失控了。然而,时间非但没冲淡一切,反倒让这暗疮,在这时间的冲刷下,日渐化脓腐烂,在心上剖开了个寸深的口子。
每一次午夜梦回,都无疑于把这结痂的伤口给硬生生地撕扯开。
张雾敛愣愣地看着,云祭火木然地坐了起来,少年披散着一头乌发,简直如同长发公主,就这样一直坐到了天亮,这才又洗漱妥当,系上蹀躞带,拿起重剑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