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从越脚尖微动,声音在这烈烈风声中有些失真。
“先祖喜欢的子孙,总能在那宝库里找到各式各样的兵器,而先祖不喜欢的,就只能看着那两扇石门,被拒绝在祖地之外。”
邵从越的手指轻轻掠过虎魄刀背上的倒刺,最后轻笑。
“好不容易进去之后,看到的是漫山遍野的废墟焦土,山上,地面,火焰里,也许会有一些不愿臣服于先祖,或者先祖认为凶性过重,不可收入兵器库的凶兵。我们的兵器,就是从这里来的。”
“我之前想过,取胜之后,我要让那个愿望能力者把祖地的大门打开,以便任·何邵家子孙都能拿到先祖的馈赠。”
听到邵从越的话,邵星束眼眸微垂,握着刀柄的手越来越用力。
“我还以为你会许下成为世界之王之类的愿望。”
“对于扩大领土,我还是更享受自己一点一点,亲手拿到的快感。”邵从越的身体细微地扭转了一个角度,便于他更好的瞄准邵星束。
场中的那只泰迪熊的颜色越来越浅,现在已经变成了半透明的形态。
但邵星束和邵从越谁都没有等到那只泰迪熊彻底消失,他们同时动了,邵从越挥刀,邵星束拔刀。
那在开宙城中肆虐的狂风停止了,空气中安静得一点杂音都会放大无数倍。可是沈飞乔却一度以为自己的听力出现了问题,但是他明明看到那两把兵器在半空中相击,邵星束所在的半边天空一片血红,邵从越所在的天空则是一片黑暗。
天空上的云层被一分为二,又被烈风卷起,形成翻涌不休的形状,烈日被掩,地面和山壁上出现了许多不堪刀风的划痕。
这样大的动静,沈飞乔居然还是什么都没听见。
有可能沈飞乔的耳朵突然聋了,或者这两人正在另一个空间战斗,也或者……邵星束和邵从越两人的动作太快,沈飞乔的眼睛追上了他们的速度,而声音……现在才徐徐传来。
地面和山壁终于坍塌,邵星束挥出了他的第一刀,这把刀出鞘后,刀身雪亮,刀尖带着透明的质感,与血红色的刀鞘颜色浑然不同。
这看起来纤弱的长刀却一力架住了虎魄的攻势,甚至在虎魄的其他尾刺偷袭时,直接带着邵星束的手调转刀尖,将那些尾刺全数砍断!
“……这把刀,叫什么?”邵从越的手臂崩起数条青筋,他的身体受到的创伤,远没有脸上的表情从容。
刀风在邵从越体内翻涌,虎魄往邵从越体内输入超能力,要把这侵入主人身体的异种给赶出去。但邵从越再如何强悍,也还是人身,这样的状况他坚持不了太久。
“鸿鸣,传说里和轩辕夏禹剑一炉同出的相生神兵。”
“轩辕夏禹剑正气凛然,鸿鸣杀气过重,皇帝欲毁之,但最终这生而有灵的鸿鸣刀逃走了。”
邵星束手下使力,他就看到鸿鸣刀的刀锋,似乎微微切开了虎魄刀的刀刃。
“原来如此,难怪有此神威。”
邵从越轻咳一声,看着邵星束额角落下的冷汗,照样以同样的力道将刀锋压了回去!
“既然是传说中的凶兵,你倒是不怕它借你作恶?”
“……用兵器的是人,兵器本身哪有什么恶念。它只是想真正的被人握在手中,被当做一把兵器来使用。如果当年皇帝没有毁掉它,它也许也会留下与轩辕夏禹剑一样万古流芳的传说。”
邵星束话音刚落,他就立刻抽刀侧身,他耳边听到鸿鸣刀似玄音像雀鸣的叫声。过去邵星束的眼睛有时也跟不上过快的动作,但现在在鸿鸣刀的护持下,他不仅看得清,身体也能在对方有任何举动前立刻制止。
【星束,用力挥刀吧!将他杀了就一了百了!】
鸿鸣刀的声音在邵星束耳边继续响起,邵星束眼前真的出现了邵从越头颈分家,一刀两断的画面。
邵星束手掌微动,但在挥刀的那一刻,他脑中警铃大作,刀尖微微偏离了一寸,邵从越登时反应过来,虎魄在邵从越面前卷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形护盾。
邵星束的那一刀就在邵从越的脸侧直直划了过去!
那锋锐无匹,世间罕有的刀锋将邵从越背后那座足有千米高的山峰……只一刀就削掉了一半。
山峰的切口光滑平整,但只有把它切下来,才让人看到那座山峰的宽度有多大。那不是一小块细瘦的山尖,而是足有数百米厚度的巨大山峰。
现在那座山峰就如砧板上被人切断的笋尖,就这么自砧板上掉落在地,砸得粉碎。
邵从越还是受到了余波影响,他的肩膀上出现了一条深可见骨的刀痕,鲜红的血液正自伤口处潺潺流下,又被虎魄狼吞虎咽地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