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终于蹦蹦跳跳地进了家门,手上还提了个一指高的塑料罐子,仔细看去,分明是用矿泉水瓶子剪裁制作的,里面注了一捧清水,泡着几只乌漆麻黑,红褐色的东西。
白檀表情一动,是蝉蛹!
女人气急败坏地说道:“啊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跟你说过多少遍,少去摸蝉蛹,你偏不听!”
男人则更加简单粗暴,厉声道:“别跟他废话了,先打一顿一再说!”
那个叫栓子的男孩,不过七八岁大小,生得虎头虎脑,浓眉大眼,极为壮实活泼的模样,一看便知是十分得父母宠爱,什么精贵吃食都紧着他了,否则他也不敢在爹妈发脾气时,还摇头晃脑地辩解,握着小拳头据理力争了。
男孩眉眼之间一股精明劲儿,看起来古灵精怪,无法无天的,竟然对着怒气冲冲的父母说道:“不就是摸些蝉蛹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男人将栓子拉过来,一把摁在怀里,扬起巴掌就去打:“让你犟!说过多少次了,再不准去摸蝉蛹,没看这几天树上的知了叫得欢,都藏在叶子后面往地上撒尿呢,淋你一身很得意吗?”
栓子嘴巴撅得老高,面对男人的苦口婆心,丝毫不为所动。
倒是窗后的白檀心里一跳,产生了一种十分莫名其妙的直觉,今天晚上的这出闹剧,恐怕跟真正的剧情紧密相关,或许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