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卧室的大灯被沈酌打开,屋子里瞬间亮如白昼。言少钱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捂住眼睛,等适应下来定睛细看,发现他刚刚踩到的液体……果然是血!
不仅阳台,卧室的地板上到处是星星点点的血迹,一直延伸到沈酌脚下。
言少钱大惊:“你……”
床边地上有一摊碎玻璃,是他慌乱中不小心碰落打碎的玻璃杯,而血迹……正好是从那堆碎玻璃上开始出现的。
沈酌在床边坐下,表情略显无奈:“刚才去拦你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好像……有点割伤吧。”
言少钱心说这么多血何止是“有点”,他顿时急了:“你怎么不早说!刚才咱俩聊那么半天你早就应该说啊!你……你快点,脚抬起来给我看看!”
“言哥这是担心我了吗?”沈酌居然还笑得出来,“言哥会担心我,我很开心,所以一点都不……嘶……”
言少钱没再理他的屁话,蹲在他跟前,一把捉住他的脚腕,就看到他脚底果然有被碎玻璃割出来的伤口,目测还挺深。
虽然这种伤口在言大王眼里根本不值一提,他前世受过的重伤可比这严重一百倍不止,这种小伤口他都是随便拿酒浇浇就不管了的。但现代人的体质他可不敢恭维,脑子里已经冒出一系列“不处理会感染化脓败血症甚至死亡”的念头。
于是他立刻严肃起来:“去医院,快点!”
沈酌有些抗拒:“不用了吧,现在凌晨四点,家里有医药箱,你帮我处理一下就好了。”
言少钱心说他怎么帮忙处理?万一伤口里有细小的碎玻璃,他肉眼又没发现,清创清不干净怎么办?现代人身体这么娇贵,一不留神就会死的。
因此他并没理会沈酌的抗议,立刻穿好衣服,在对方面前蹲下:“上来,我背你,去医院。”
沈酌有点惊讶:“你背得动我吗?”
言少钱:“……”
笑话,他堂堂神鹰寨大当家,会背不起一个一百来斤的人?
事实证明,他背得还真有点吃力。
以前他竟没发现,这小他三岁的臭弟弟还比他高上几公分,手长脚长的,很容易拖地。
不过自己夸下的海口哭着也要做完,他背着沈酌走到玄关,拿起车钥匙,就听到背上的人低声说:“开门轻一点,别吵醒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