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他说:“再聊个事吧。”
沈酌忍受着烤冷面的香味,恨不得离他远点,实在不想继续聊:“还说什么?”
“你有没有替林相平反?”
沈酌脚步一顿。
言少钱停下来等他:“没事,你只告诉我有没有就行。”
“抱歉,我那时并不知道你是……”
“说了没事,我只是想知道结果,”言少钱在马路牙子上蹲下来,打算吃完再走,他垂下眼,“史上冤假错案多了去了,能翻案的那是少数,林家也不过是众多牺牲品中的一个,我没什么好不平的,毕竟生来就没有这份运气。”
言少钱:“非要跟那些幸运者比较,除了把自己气死没有第二种答案我爹在临死前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你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
“他说,‘你要活着,不要报仇’。”言少钱笑了笑,“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株连九族啊,他居然要我不要报仇。”
“不过后来我也想通了,确实是不要报仇,因为我根本报不了仇,强行做自己力所不能的事情,就好比用鸡蛋碰石头,自取灭亡。”
“所以从那以后,‘活着’就成了我唯一的信仰。我也会冲锋陷阵,但我不会像上任大当家那么莽,超过我能力范围的事我绝不会做。”
沈酌表示质疑:“可从你近期的种种表现来看,你根本不像你说的,你还是很莽。”
“……说了那都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肉搏持刀歹徒?”
“那小意思。”
“被捅了一刀还要暴揍熊孩子?”
“他们太可气,而且我不是第二天就活蹦乱跳了吗?”
“非要亲自从楼顶吊下去取摄像头?”
“你没有更好的人选,有安全措施根本不可怕。”
“那么,高速上试图模仿美国大片?”
“这种事我很有经验,在马匹高速奔跑的时候换乘,我干过不知道几十遍了。”
言少钱说着冲他比了个“停”的手势:“我发现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你应该换个角度看问题,我只是‘力所能及’的区间比正常人更大一点,你觉得超乎想象的事,在我这就跟喝水一样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