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柒用手肘碰了碰他的胳膊,“早知道你问的问题这样简单,直接找我就好了。”
温颂道:“那你也没有问我,就拉着我过来了啊!”
林柒没话说了。
不过温颂还是很诚恳的对林柒道了谢,不论中间的过程如何,总归结果是好的,“以后你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可以来找我。”
“好啊!”
林柒扬唇笑开,两腮各带了一颗圆转的梨涡,看着极其讨喜,他对于温颂其实并没有多少讨厌,只是那天被淘汰之后心情不好,又正巧温颂碰了上来,这才把人气上了。
温颂回到洞府的时候,印宿正侧躺在榻上,未能束起的发丝散在上面,也有那么一两缕落在了身前,沿着宽阔而流畅的肩线向下,只见他往日握剑的指骨如今握着竹简,衬得整个人散漫而清隽。
印宿听到动静,抬首看去,“交流会结束的这样早吗?”
温颂走到榻前坐下,黑色的长衫便与印宿白色的袍角交叠在了一起,他垂着头道:“不是。”
印宿见他兴致不高,问道:“在交流会上受委屈了?”
“没有。”
印宿放下竹简,“那是怎么了?”
温颂有些难以启齿,说到底还是他心底的羡慕,不是羡慕陶宛丘给林柒赢得药鼎,而是羡慕他对林柒的珍视,那种被人放在了心上的珍视,他也很向往,“宿宿,你……你……”
“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温颂给自己鼓了鼓气,道:“宿宿能不能对我……再好一点点?”
说到最后,温颂的脸有些烧,他如今的皮肤很白,且是那种清透细腻的白,稍微染上一点红,便似一片红梅落在了雪里,极清,也极艳。
印宿放下竹简,墨玉一般的眸子看向他。
温颂迎着他的目光,脸上的温度更热,好似方才那片落在雪上的红梅渗出了鲜妍的汁水,沁入了白壁里去。
这样的对视不知过了多久,温颂觉得应该是很长的,他的手指攥住纤白的袍角,先一步移开了视线。
人总是贪心,得到了眼前,又会去企望更多,他也觉得自己实在过于贪心了。
或许就连温颂自己都没有发现,他望着印宿的眸光有多少光亮。
但印宿却发现了,他从温颂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极为熟悉的光,就像曾经母亲提起父亲一样,但与母亲不同的是,温颂眼中的光隐秘而细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