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nc都想救。”路怀星再叹。
“新人常见问题,同理心胜过危机意识,他们还分不太清现实和比赛。换个全是怪兽的场地就好了。”
“普通人也本来就不该有危机意识。”路怀星沙哑地说着,依靠着那堆软垫,胸口的徽记一点点红得透出血色。
他冷如冰霜地睁开眼:“危机让普通人去抗,军团准备原地出道改组十八线花瓶男团吗?”
傅重明没有说什么,他轻轻抬手摸了摸路怀星的额头:“大概退到38了,府里的公爵呢?”
罗小北急忙道:“不知道,教会把他带走了。因为白天蒋大夫给他吃了药,他病情好转,教会认为他现在沦为了……呃,女巫的傀儡。”
“所以美丽的路小姐还是逃不了嫁人。”傅重明刚一说完就觉得眼眶一疼。
路小姐收回拳头,讥讽地解释:“帅气逼人揍你。”
“嘶……”这一拳的力度刚好卡在疼和留下淤青的临界点上,防卫官捂着眼眶,一边抽气一边笑,典型的记吃不记打。
灯火昏黄,温暖奢华的大床让人昏昏欲睡,但这毕竟是危机四伏的生存选秀,平静祥和的夜晚只是奢望。
走廊里再一次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屋内三人脸色齐变,罗小北甚至飞快从声音大小和步伐速度计算出:“操,十二个人,跑得超快,半分钟就到!”
路怀星二话不说揪起傅重明的领子,这回没往窗外扔,因为来不及,他直接把防卫官往身后层层叠叠的枕头里一塞,自己用力躺了上去。
防卫官发出一声不知是痛呼还是愉快的低哼。
门被粗鲁撞开,失去领主的公爵府早就没有了昔日该有的地位,一队骑士再次走进屋内。
“夜安,二位小姐。”骑士长站到路怀星面前,好在旧行了个礼。
“又是什么事?”路怀星端着那碗汤,声音沙哑疲惫地问。
罗小北的贵族仪态依旧无懈可击:“啊啊!你们这些粗鲁无礼的家伙,谁给你们半夜闯进来的胆子!”
“今夜北修道院走脱一名女巫嫌犯,我们的驱魔圣者认为,女巫会更倾向于完成未竟的恶行,所以特来检查公爵府邸的安全。”
骑士长说完,两名黑袍人缓缓出列。他们一人看上去是瘦小干枯的男人,另一个是身上还带血的嬷嬷。
路怀星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老妇,那人表情阴毒气急败坏,似乎被防卫官伤得不轻。
这座城池中最显赫的就是公爵府,所以两个驱魔者确信这里一定会被分配选手,但比赛依然在一定程度上遵守公平原则,被华丽衣物精心包裹后,不看选手号牌实在不容易认出谁是选手。
尤其是老妇人确信,防卫官逃跑后一定会警告所有人。
一计未成,再弥补要花的精力直接翻倍。
老妇人咬牙,认真端详床上的贵族小姐,他在路上听骑士长说了,公爵家的独生女清高孤傲,死过三个未婚夫却依然眼高于顶,谈吐仪态方面绝对是贵族典范。
床上的人在生病,裹着宽大的睡袍,消瘦的轮廓不太看得出曲线,但这种衣物本身也有遮掩身材的弊端。“她”有一双浅亮却冷淡的眼睛,以及同样色系的柔软长发,安安静静地靠在软垫子里,平静病弱,却的确有种高贵得让人不能直视的气质。
老妇人气恼,但也知道光塔不会让选手暴露得很简单无趣,它会为男选手准备扮女装用的假发,绝对仿真,可他的身份又不允许他上去硬拽贵族小姐的头发,那毕竟是公爵女儿,真拽了,被当疯女巫就是自己了。
“打扰了。”他咬牙。
屋里还有另一位罗琳小姐,“她”不像床上的病人那样满身清冷贵气,但一双大眼明艳动人,这会儿一脸不安地坐在姐姐床边,明晃晃地把敌意摆了出来。
——这个看起来蠢兮兮的,确实像个傻白甜贵族妞,就是胖点,肩膀好粗。驱魔人们不约而同地判断。
于是两个光塔猎手说:“小姐们请休息吧。”
“哼!快走快走!”罗小北摆出赶苍蝇手势,嫌弃得十分露骨。
但骑士长忽然说:“罗琳小姐可否暂时在门外等候,我有一些事关公爵大人的要务,想和路易莎小姐单独商议。”
选手对这种权谋利益的剧情不感兴趣,径直离开,而圣殿骑士们露出暧昧的表情。
罗小北脑袋上看不见的小天线倏然立起,但骑士长身后的属下齐齐看着他,压迫感十足,吓得他呜咽了一声。路怀星轻轻拍拍他的背,他硬着头皮拎起裙子,极端担忧却不得不和圣殿骑士们一起出了门。
房门关上,骑士长摘下头盔,让他的大胡子露出来接触新鲜空气:“路易莎小姐,公爵大人情况堪忧,夫人也不好了,以后这偌大的领地,您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