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在康城文泽街这种地方,也能遇到一点生意头脑都没有的傻子——
明明是以卖书为业,却免费让人阅览抄写坊中的书籍。这样一来,就绝不可能从那些囊中羞涩,愿意自己抄书的文人口袋中掏出一丁点钱。
而对于那些愿意买书的,这坊里的书价格又贵。
他们是觉得想买书的都是些冤大头,还是以为自己的书都是什么无可替代的金贵玩意,才能任由他们坐地起价吗?
另一边,伙计发现自己好像搞砸了这趟生意。
他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呃,这位老爷,您要看看我们坊里的书和纸笺吗?我们这里的……”
彭壶嗤笑了一声,打断了伙计的话。
他本意是想直接走的,但是一想到外面的长队,又有些拉不下面子了。
试想一下,他开始是因为衣着华贵才被伙计当做贵宾请了进来,结果刚进来不到一刻,又两手空空地出了去,外面的人该怎么议论?
普通人或许不会在意,但彭壶作为康城数得上号的巨贾,却绝不允许自己闹出这种笑话。
于是他摆摆手,直接道:“这样吧,书我是不需要了,你随便给我包上些纸笺吧,我还有些旁的事,马上要走了。”
伙计眼睛一亮,连忙道:“好的好的。我们这边有上中下三种……”
“你别说了。”彭壶酒没还醒全,正是头疼的时候,根本不想听伙计说话。
他想起家中正学经的长子,直接道:“拿最好的来。”
伙计闻言行了个礼,转身直接离开了。不过片刻,他取回一个精致的小木匣。
“客官,这就是我们坊中近来品质最好的春笺,您收好。”
等到身后的仆役将木匣接过,彭壶便随意询问了一句:“嗯,多少钱?”
“承惠……”伙计笑了笑,“二十两黄金。”
彭壶往怀里掏银票的手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