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又替他用温水擦了身上,不过到了这一步时,他却擦得十分仓促,仿佛全然失了耐性,生怕下一刻便有什么难以抑制的洪水猛兽,从体内狂妄的破笼而出将床上的人彻底撕个粉碎,只潦潦乱抹了几下,便绷着脸屏着息将对方的衣服套上了。
好在那日赶巧,太玄老祖后半夜便从山下回来了。
温玹整夜睡得很死,闵韶做的亦足够严谨,谁都没发现这件事。
眼下闵韶再度站在了门前,听着屋内的人偶尔传来的动静,被脑中闪过的回忆直害得胸腔发热,却不是受反噬影响,而是被另一种难以名状的火,烧得发燥。
闵韶深吸了口气,绷着脸镇定地推门进去。
屋内没有点灯,唯有窗前落下的月色有些许泠泠光亮,闵韶朝着里屋的床榻缓缓走进去,幻境中躺在床上的人似有所感,动了动,侧过头向他看过来。
温玹显然已经一眼凭借着月光认出了他,看见那抹高大颀长的身影,顿时眼眸睁大,像是错愕又不可置信,仿佛错以为自己在做梦,受惊了似的,忍不住以拳抵唇猛地咳了起来。
黑暗之中,很难注意到那润玉似的耳朵在一瞬间烧红了,温玹缓缓坐起身来,竭力镇定的看着走过来的人,张了张口,似是犹豫半晌才将称呼找回来,试探的喊道:“……师兄?”
“嗯。”
头顶传来闵韶淡淡的声音,紧接着一只手便覆在了温玹微烫的额头上。
闵韶似乎仗着此处是幻境,行为比在外面肆无忌惮了许多,用手背探了探温度,又似乎嫌不够似的,竟然直接俯下身来,将额头与他相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