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前。”李如期道,“这座清平镇,就是我到东靖的第一个地方。”
温玹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
“那你之前的三年,又去了哪里?”
“之前的三年?”
李如期看了看他,唇角的笑终于渐渐敛了,面色却仍然很淡然。
细细算来,从炀国灭亡至今,的确已经过去整整三年了,但若严格来说的话,他隐姓埋名在世间流逃的时间却不止三年。
因为当年,并非是炀国先灭。
而是他先叛了国。
方无澜闻言蓦地将头转了回来,眸中俱是不可置信。
李如期知道他们接下去要问什么,干脆自己娓娓道来。
当初那些术士来炀国王宫,目的起初本只是为了赚钱,后来可能是看出炀国国君过于迷信又好骗,便逐渐开始编造歪学谬论,凭着虚浮之词在宫中肆意妄为,作威作福,甚至使得玄道之学在炀国一时成风。
而尧国亦是看中了这点,在短短两年之中,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炀国宫中的术士,全部换成了自己的暗线。
尧国向来卑鄙狡诈,这在修真界已是无需争议的事实。
后来炀国的国力日渐西沉,在最后一年中,炀国国君受尧国迷惑,接连判杀朝中重臣忠贤,国师无法容忍愤然辞官,朝纲陷入了史无前例的混乱,曾经鼎盛一时的炀国,眼看就要被他们的国君亲手逼至绝境。
当时许多人见势不对,已经开始找机会逃离。
但李如期却仍旧留了下来。
直到那天,他接到所谓的“天诏”,率上万昭北军前往边境出征,却在途中遭遇了意外。
——倒也算不上意外,因为那是尧国早就埋伏好的。
他们提前备好了一切,只等他的军队经过,预备数月的大阵轰然启动,数万兵甲在荒无人烟的深山里被坑杀,那些曾经与他并肩作战的精兵强将,全都在转眼间变成了血泥,连白骨都不剩一具。
李如期当时身为主帅,勉强活了下来。但当他跌跌撞撞披着夜色,匆忙回到都城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更令他难以置信、震惊浑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