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却似并未当回事,笑道:“嗯,他这段时间已经或大或小来我这找过许多次麻烦了,今日又派人来砸了我的店,理由么,便是想逼我再给他寻一个冠仙云楼的舞姬。”
“……”
“上次你没能干脆把他杀死,真是可惜了。”男子宛若削葱似的手端起案上的茶壶,他声音平和,听来极其令人安心,似是怕温玹自责,又淡淡道,“不过倒也无关痛痒。他堂堂晋北侯,岂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敢来虞阳都城闹事,还肆无忌惮的砸我的万相楼呢?之所以这般恣意妄为,无非是尧国在暗中指使他罢了。即便没有他,来找麻烦的也会换成旁人。”
男子心平气和,似是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温玹眉间微皱了皱眉,听到最后,也只能暗叹了口气。
尧国行事向来阴狠狡诈,品性又实属小肚鸡肠,当年以见不得人的手段灭掉炀国也就罢了,如今几年过去,仍是连炀国曾经的重臣都不肯放过,无论已经流落到何种地步,都一概不许让他们好过。
他看着男子苍悴的脸色,又问道:“你近来还好么?这次病发,可是较以往又严重了?”
男子面色温和,稍稍直起身给他倒了杯茶,将冰裂蓝纹的茶杯推到他面前,道:“嗯,的确又严重了许多。不过,好在有你给我的药丸,能将病症往下压一压,以我现在的状况,应当还能再撑一段时日吧。”
男子又道:“殿下这次亲自过来,可是有何要事吗?”
温玹也安慰不了他什么,抿了抿唇,对他道:“嗯,我这次来,主要是为了跟你说件事。”
“嗯?何事?”
“前几日,我在东靖做任务时遇到了一个人。”
温玹说到这顿了下,看了看他的脸色,才开口说出那三字:“李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