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罄忍不住开口逗他:“要给你的花盆取个名字吗?”
湛微阳顿时诧异地朝他看过来,轻轻“啊?”一声,显然是事先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裴罄有时候会觉得逗湛微阳不好,却又时常忍不住,他说:“对啊,总该有个名字才好吧,你都有名字。”
湛微阳转过头盯着花盆,陷入了沉思。
裴罄安静地等着他。
结果没想到过了一会儿,湛微阳抬起两条腿一前一后跨进了花盆里面,他默默地抱着腿在花盆里坐下来。
那一瞬间,裴罄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湛微阳真的在他面前变成了一棵枝叶茂密的绿色植物,虽然蓬勃生长着,但是他不再会动也不能言语,想要逗一逗他的时候,他也不会再有反应。
在意识到自己那时候的情绪是恐慌之前,裴罄已经下意识朝湛微阳走了过去。
他蹲在花盆外面,喊他:“阳阳?”
湛微阳看着裴罄,但是没有回应。
裴罄抬起手,摸上湛微阳的额头,他额头被汗水浸湿了,但是又微微泛凉。
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湛微阳突然说话了:“我也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它就是我的花盆。”
裴罄说道:“好了不想了,就是你的花盆。”
湛微阳依然抱着腿坐在里面,盯着裴罄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说:“我想去楼下铲点土上来,你等会儿能帮我倒进来吗?”
裴罄阻止他:“今天不要了,改天吧。”
湛微阳问道:“为什么啊?”
裴罄说:“因为你明天还要上课,你把自己种在土里了,明天怎么上课?”
湛微阳想一想觉得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