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还放弃了走路,打了个车。
不然他怕他会犯哮喘。
时诉安坐在出租车上,心里苦得一批,简直跟熬了八十一天的老黄连汤一样,熏得他都要流眼泪!
他觉得他自己简直太难了。
太难了!!!
这种心情一直持续到他来到荣膺国际中学门口。
可在学生们陆续出校的时候,时诉安还是尽力调整了自己的状态,不想把这种情绪带给谢无偃。
可他还没等到谢无偃,却等到了白青木。
“诉安。”
听到白青木的声音,时诉安一愣:“你怎么过来了?”
“其实荣膺是我的母校,我来看看。”白青木说着,递给时诉安一杯热茶,温声说:“诉安,我看你脸色真的不太好,要不一会儿我带你去医院顺道看看。”
“谢谢,但真不用。”时诉安浅浅笑笑,没接白青木递来的茶。
毕竟他还是保留警惕的。
谢无偃推着轮椅从学校教学楼后出来,正好远远看到这一幕。
——他的“哥哥”正和那个官三代白青木站在学校大门口,说说笑笑。
好不融洽,亲密。
谢无偃手背陡然绷起青筋。千万种想法和负面情绪在脑海中翻涌,最后却只在谢无偃面上留下一个极浅的笑容。
谢无偃敛下眼底所有情绪,推动轮椅行向校门。
时诉安很快也看到了谢无偃,他不再和白青木说话,而是对谢无偃笑着招招手。
正午的阳光最是耀眼,何况这已经到了四月底,金白的阳光照得时诉安脸色越发苍白透明,唇瓣血色浅浅一层,身材颀长却清瘦病弱,仿佛随时会折断的细柳。
谢无偃心脏不受控制地一跳,不知怎的,有点难受。
他这是在心疼时诉安?
怎么可能,他总不能对这个时诉安心软放纵到这个地步。
谢无偃很快就将这份情绪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