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层和下面几层不太一样,因为二十三层尚未建好便搁浅了,一大半已经是水泥了,剩下一小半还是钢铁裸露在外,同时水泥骨柱也有一大半是黄红色的细铁棍,西南的不远处,密集的细铁棍中间横叉了两三具尸体。
在尸体之下是一口棺材,棺材上是尸体留下的血的红色,看起来就诡异异常,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沈崇在另外几处看见了那些进来的术士,他们都在幻境中硬撑着,只要行错半步,等待他们的就是死亡。特别是其中有一个四钱天师,半只脚已经悬在半空中,这要是一脚下去,可就骨肉分离了。
沈崇和秦正容相视点头,轻盈朝那四钱天师跑去,秦正容手中符纸射出,沈崇则将刚刚点燃香后燃烧的烟握在掌心,烟仿佛有了实体一般在沈崇的手中成了一条有力道的线,沈崇甩手,烟绳绕住那人的腰,沈崇将人扯了回来,烟散去,他手中的香烧了个干净。
沈崇这手让秦正容多看了他一眼。
将四钱天师救下,远处的棺材不断渗出血水来,棺材板也上下起伏仿佛在呼吸一般。
秦正容三个阳气极强的珠子被他串在一起,沈崇也拿出铃铛,严正以待。
秦正容将串了三颗珠子的绳子鞭向棺材,棺材中一只干枯的手伸出来接住了绳子,两者相触的地方发出黑烟,棺材中的尸体也发出尖叫声。同时沈崇敲响铃铛,铃铛清脆,消除负面影响的同时,他周围的阴气也活跃起来,再次敲一下,阴气在沈崇的意识下变成小人,朝棺材射去。
沈崇在拿铃铛的时候就想过了,他过来就是当辅助的。要说这棺材也是好料做的,阴气小人射过去倒是一个孔都没留下,瞬间散开。
棺材里的东西也不是吃素的,不知道从哪儿召唤的三个纸人,惨白的脸上糊着两个饼一样形状的胭脂,画得嘴巴咧来带着诡异的笑容,手指尖尖,看着是纸却能轻易的将细铁棍腐蚀。
秦正容手中鞭子不停,棺材里的东西在纸人的干扰下使着阴气与秦正容斗起来,沈崇时不时敲几声铃铛,手中纸币画出敕令符扔向纸人。
在铃铛的声音和沈崇的意识下,阴气重新化作小人拖住另一个准备攻击其他术士的纸人。
场面暂时僵持住了。
“不能出来?”沈崇一边将香插到地上,纸币符他手上不多了,虽然他能靠着铃铛将周围的阴气化为所用,可也太耗他的精力了。
“应该是在等时间。”秦正容计算了一下时间,“生前至少是七钱天师,擅长御纸术,不过现在依旧有五六钱天师的实力。”
沈崇食指和拇指摩擦,生出的火点燃地上的香:“那些天师我护着,纸人我帮你拖一个。”
秦正容看沈崇将香生出的烟握在手上,点头道:“那就有劳了。”
沈崇将烟当鞭子使,将术士一个个摆成阵法的样子,扭头不放心道:“别硬撑,有用的上的别客气。”
秦正容的鞭子仿佛一把刀直接将其中一纸人的手臂切下来,不过手臂又被棺材里的东西用阴气黏了回去。
“好。”
沈崇一边摆着人,一边将符箓递过去,他用不了符,可别人能用他画的,这样也就够了。他又要使铃铛,没一会儿额头上就一层汗了。
秦正容这边也不容易,虽然只是对付两个纸人和棺材里的东西,可这都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而且这时间拖得越长,就越难对付。
棺材上挂着的尸体的血流到棺材上,棺材周围也涌动着鲜血,沈崇看着这模样,也能猜出来,这人死前对自己用了禁术,估摸着为了延长自己的寿命,最后还是死了,被人葬在个好风水上压着,好歹没出什么祸事,但同样将尸养活了,这不现在闹起来了。
现在以尸再次活过来,这样的机会的怎么可能放弃。
棺材中鲜血涌动,一具干枯的僵尸身上沾染浓稠的血液站起来,一双眼,只有眼白没有瞳孔,看向沈崇和秦正容的眼神中露出几分垂涎。
沈崇没仔细瞧棺材里刚站起来的东西,不过当那东西看向他时,他有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