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村镇的女子十岁便可入绣房学做绣活,签约做十年绣娘,十年后嫁人也可继续在家中做绣活,卖给绣坊换些银钱贴补家用。
南院是织坊,“吱嘎、吱嘎”数百台织机很是嘈杂。
北院是绣坊,一百多女子聚集于此,全都低头做工,忙活自己手中的绣品。
而且一日三餐定时发放,清青每到饭点就飘到后面的厨房,挑几样可口的饭菜,自行用餐,凡人的肉眼无法看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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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青在此处安顿下来。
一晃几年过去,清青从最开始的每日惶惶、恐惧担忧,逐渐平定心绪,日复一日的安逸度日……
那次天牢也算没白进,她认识了洛姐这个朋友,洛姐教她一些简单的修仙入门法诀。如今她重获自由,安稳度日,便按照洛姐所教习的内容,静心修炼。
对于鬼来说日子是漫长无边的,没有人能看见她,没有人跟她说话。好在清青早已习惯孤独,在浮云山的无人之地,她都能待一百多年,如今还有这么多年轻的女孩与她每日作伴,也不错了。
光阴似箭,七十年过去,清青没有离开过绣坊一步。
十年一批绣娘,她送走七批。
她自己摸索着修行,进展很慢,刚刚学会简单的驭物。
夜间无人时,她躺在房梁上动一动手指,便有一方绣好的一方丝帕飘到她手中,她拿在手中细细赏玩,一番品头论足后,挥挥手,绣帕便落回原处。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清青曾经对女红一窍不通,绣一个“青”都要歪歪扭扭,可是在此处熏染七十年。
七十年的光阴啊!清青也学会了裁衣和刺绣,不是因为她喜欢,是因为刺绣是最能打发时间和孤独的事,而她余生最多的便是时间和孤独。
就这样,一个二百多岁的女鬼,整日坐在房梁上跟一群十几岁的小姑娘一起刺绣。刺绣师傅讲过的那些针法花样,她听过无数遍,早都烂熟于心。
时间是最好的老师,教会她耐性,教会她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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