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就信吗?”
林合低下头,额上汗如雨下:“他没有动用隐藏修为的秘法,由不得……属下不信。”
“你就这么沉不出气出手了?”林远城叹息一声,道,“说说他的形貌。”
“他那一身白色布衣沾着不少泥尘,腰间挂着一个葫芦,背上应有伤势,身上不带任何兵刃,面容被斗笠遮着,借月光也看不太分明,但属下确定,此人必然十分年轻,而且绝不是平头百姓出身。”
林远城点头道:“不注重自身外表,打扮平凡,翻山越岭远道而来,进这沐霜城还遮掩容貌,偏生有恃无恐,好生张扬,还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只是似乎,并不怎么会防身后暗箭啊。”
他微讽一笑,继续道:“估计是哪家初出茅庐,一腔热血的名家子弟,学了几手功夫,听了几处评书,便行侠仗义来了。”
初入江湖的少年人多有一腔侠肝义胆,但能够保持下去的又有几人?
“他可有自报家门?”
林合苦笑一声,道:“有,他自称姓江,名月白。”
“姓江?”
林远城沉吟片刻,旋即微微摇头。
他所知的强者中,并无姓江之人,而且从这姓名,也猜不出什么来历。
便是那名震天下的独孤剑圣,当年不也曾以一个云临的别名行走世间?
“继续说下去。”
林合微微点头,道:“属下见他修为低微却有恃无恐,一时还不敢擅动,那……江月白却直接挑衅属下,还说日后自会找上门来要个说法,属下一时没有忍住……便被卸了这一条胳膊。”
说到最后,林合望向自己毫无气力的左臂,面露不甘之色,但很快,不甘便全然成了苦涩。
他没有轻敌,更没有留手。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若他不懂得这个道理,哪里能够被林远城看重?
但他依旧输了,输的无比彻底。
而且直到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