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曾出手抵抗任何一种狂暴的灵力元素,而是竭尽全力将他们抵抗在身外,再运转一神武神诀的功力,尝试一击将其摧垮。
这种战斗方式无比冒险,若身体稍稍扛不住,便只有被灵力切成粉碎这么一种结局,江月白选择如此对抗五灵正法,正是基于武神诀的霸道力量做出的最正确的选择。
凭尔几路来,我只一路去,管你什么金木水火土,只要压不垮,就能用最霸道的姿态还以最沉重的回击,这是天地灵力都承受不住的。
这一道反击的余波震动了周边的所有人,令得那些紧绷的心弦绷得更紧,立于灵力风暴中心的东方不悔身躯也是一颤,手中赤霄险些脱手飞出,可到底是稳住了身形,不曾被这一记反击直接打落尘埃。
礼圣的下半句话,亦在此时于向凌霄识海中响起。
“与那时一样,江月白的武神诀,根本不够火候。”
……
江月白在无相境中的探索从未停息,如今的他内观自身,已可拍着胸脯保证,自己的无相境武神诀已经达到了大圆满的地步,在出使东圣域的一路上,既磨练了与他一道前行的三位师侄,又在这一路的艰险中很好的提升了自己,如今的他已经彻底明白武神诀的重点,将其余的一切功法当作纯粹的攻伐手段,对身体的绝对掌握一刻都不曾放松,也正因此,五灵正法一时奈何他不得。比起在北圣域时的战斗,他的精进不是一星半点,可在礼圣的眼中,似乎那个刚刚经历大战,随师兄进入圣王城的江月白,与现在这个从容对抗五灵正法的江月白,实质上并没有什么提升。
向凌霄神情肃正了些,洗耳恭听。这幅姿态本没什么,可现在的她倚靠在一棵树旁闭目养神,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一副局外人的观战模样,不管哪一方的人注意到她这边,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异样,当然,她并不在意就是了。
“你们这一辈,恐怕早已不知道武玄通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了,在成为圣人之前,他可是以一己之力,几乎摧毁了新生神国的修行格局,若不是有个更疯,对武道更执着的家伙在,而我们这些老牌圣人也不可对世间纷乱视而不见,天魔之乱后,应当还有一场动-乱。”
“他是个真正的无情之人,武神诀下,天地间的一切皆可是他予取予夺的外物,至于夺了之后会如何,根本不是他会去思考的事物。不畏天地,不屑仙神,遇事随性,毫无规矩可言,就连众圣制定圣人之约,与神国立下圣碑盟誓之际,也都找了理由不来。我固然看不惯他,可也得承认,这样一个能已一己之力搅乱天下的家伙,才能创出武神诀这种天下无双的圣人传承。那位武阳君修习此道走了歪路,却以自身天赋做到了殊途同归,江月白一心走这正路,可他的心志,与当年的武玄通可是大相径庭。”
“若是武玄通遇着今日这般情况,应当会不惜一切代价将这位东方少主先打个半死,而不是看似招招夺命,实则留有余地,想要逼他将所有功法都施展出来,至于把人打个半死后怎么收拾这烂摊子,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与他相比,江月白给自己背负的责任太多太重,行事瞻前顾后,难成那真正大自在的无我之境,他若不有所改变,武神诀的修行,就止步于此了。”
礼圣微笑叹息一声,继续道:“当然,以这片天下的角度,江月白不曾走向那般道路,算是苍生之福。”
向凌霄沉默片刻,于心中吐槽道:“圣人无情,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礼法亦不容情,我并不反对这个说法,不过感受过圣人传承的你,心中想必自有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