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案组紧急开会,一直忙活到晚上,温凌才找到机会泡了个面,安慰了一下自己的胃,看着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次黑下去的天色,才后知后觉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吃完面,又洗了把脸提神,温凌继续去办公室跟进案情,接近午夜时分,敲门声突然响起。
“笃、笃、笃!”
清晰的敲门声传进每个人的耳中,可打开门之后并没有发现人,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查遍了监控,也没有发现有任何人的痕迹。
这简直令人匪夷所思,温凌揉了揉有些混乱的脑袋,想着他们或许听错了的这种可能,才要撵人去睡觉,谁承想一抬头就在门板上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巴掌印。
半夜鬼敲门……难道?
他才要靠近那个掌印,蓦地,一股灼烫感突然从大腿处传来,温凌打了个哆嗦,才发现面前哪有什么门,眼前是放满水的洗手池,他顾不得擦脸上的水,摸了摸裤子兜,那小布包里,也只剩下了一抹灰尘。
如果没有这个小布包……
身体素质一向不错,连感冒很少的温凌,在温度适宜的办公室里,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个寒噤。
天色蒙蒙亮,街边就已经有了早饭的小吃摊,姜时鸢买了一杯皮蛋瘦肉粥,一边走一边吃。
没有改造的老城区普遍都很低矮,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不是本地的熟人,一定会被这里的胡同给绕晕。
姜时鸢熟练地七拐八拐,很快就走到一栋破旧的小楼前,楼梯口有几个人贼头贼脑地围在一起,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到是个熟面孔就迅速低下了头。
楼房里面的环境比外面还要差,宽敞的楼道塞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还混杂着各种不知名的气味,楼道灯早就坏了,抹黑走起来堪比趟雷区。
这样的居住环境,就像是时光遗留的上世纪角落,但凡是脑袋正常点的,都不会居住在这种“高危房”。但是,姜时鸢却很放心住在这里,这里是三教九流的自发聚集地,无论是造假贩假、小偷小摸还是摆摊算卦等“江湖手艺人”,都在这里和平相处。
因此,不会有“江湖手艺人”光顾的破旧筒子楼,比起那些戒备森严的高档小区还要安全许多。
熟稔地走过长走廊,姜时鸢停在4层414的门口。
这是在走廊尽头的单间,房间不大,开门就能将里面一览无余。房间里面墙皮斑驳褪色,上面还沾着某些可疑的大块褐色痕迹,不大的房间里挤着一张单人木板床和一张老旧的书桌。
回到熟悉的环境,姜时鸢神态放松地呼了一口气,随手锁了门,冲了个澡之后,裹着被子就疲倦地躺在床上睡了。
“嗡~”
这一觉睡到下午,是被一通电话给叫醒的,姜时鸢接了电话,就听到了对面咋咋呼呼的声音。
“球儿~我还有半个小时就下班了,你也收拾收拾,差不多就出门吧。”
“好。”姜时鸢迷迷糊糊按了手机,又躺了大约十分钟,才猛然惊醒,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来,她迅速地收拾好了自己。
大约40分钟后,她们两个坐在一家生意爆棚的烤肉店,拿了一桌子的菜,正在大吃特吃。
“球儿~最近过得怎么样,还在找你舅舅?”王澹雅喝了一口饮料,夹起一片烤得嫩嫩的羊排,“要不你住我那里吧,我家房子大……”
“别闹,你这红鸾星动,我可不想搬进去再搬出来。”姜时鸢举杯和她碰了一下,笑眯眯地道,“你不用担心我,我在的地方很安全。”
姜时鸢的出生日期不详,从小是被舅舅抚养长大的,据他舅舅说,在出事现场找到她的时候,她被爸爸妈妈护在身下,连哭都不会,就瞪着一双眼睛看着他。
当时,亲戚们凑足了办丧事的钱,却没有愿意养她,特别是村里的神婆还说过,她的父母就是因为她才会出事,更是让村里人避如蛇蝎。
最后还是舅舅站出来,坚持一个人抚养她,等到姜时鸢记事开始,她舅舅已经是一个勤快的全能奶爸。他从小就教给她一些艰涩难懂,奇奇怪怪的东西,还坚持送她去上学,还说这些都是她应该得的,只不过,他的身体却越来越弱。
她考上秦城大学那年,已经重病的舅舅郑重地给她戴上了一枚玉坠,告诉她除非对方身上的运势极强,不然一定要尽量避开人群,多晒晒太阳。
可自从姜时鸢上大学之后,她就再也联系不上她的舅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