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围着桌子坐,桌子上铺着一张旧报纸,在中央放了一只倒扣的小瓷碟,然后他们每人一根手指按在碟子上。
玩这个游戏有两大禁忌,一不问冤情,二不问死法,三必须送走,不然的话就会发生某些不可控的后果。
“碟仙快来,碟仙快来,碟仙快来。”潘亮嘴里一连念叨了三遍,随后那被放在中间的小瓷碟就微微晃动着,在原地画了一个圈。
潘亮看到这一幕心里很高兴,他知道这是碟仙被请过来了,然后对他们三个说:“好了,我已经请过来了,你们有什么问题就可以问了,一个个来。”
姜时黎对这个碟子感兴趣极了,第一个提问道:“碟仙是吧,我想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姜时黎问完,碟子开始颤抖,甚至那上面都浮现出了轻微的裂痕,然后在四个人的注视下,缓慢地在原地转了挪了一个圈。
“这是跳过了,你换个问题。”潘亮的表情有些尴尬,他并不知道这个简单的问题,为什么碟仙不能回答,居然还跳过了。
“行吧,那我问问,我未来的妻子是谁?”
房间内的气氛忽然紧张起来,外面隐约有雷声轰鸣,好像要下雨了,然后那只碟子缓缓动了,在四个人的注视下,挪到了旧报纸上一个重点的大标题——不可言说的秘密。
这下潘亮的表情更加尴尬了,对姜时黎说:“你的问题,碟仙不能回答,我们换个人问吧。阿鸢,要不你来吧。”
“好啊。”姜时鸢微微一笑,非常配合地问了一个问题,“我未来的丈夫叫什么名字?”
这个问题问完之后,那个碟子先是原地停顿一瞬,然后缓慢地移动到潘亮的那边,晃晃悠悠地就在他的面前停下,潘亮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小碟子,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似乎并不相信,他柔情脉脉地看向姜时鸢:“没想到居然会是我,阿鸢,我其实对你……”
“刺啦~”
潘亮的话还没说完,那碟子竟像是发疯了一般退了回来,表面的裂纹也越来越大,竟是划破了底下的旧报纸,然后在桌子上疯狂旋转,最后竟是咔嚓一声,直接碎成了几瓣。
“哦。”姜时鸢不咸不淡地瞥了潘亮一眼,随后慢吞吞地开口,“看来是说假话遭报应了哦。”
咔嚓~
话音才落,碟子又裂开了几个小口,碎的不能再碎了。
沈宇嘉却像是要哭了一样,哆哆嗦嗦地开口:“潘亮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我们真的请来了碟仙?”
潘亮没有回答他,他只是看着桌子上的碎片在思考着什么,他似乎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沈宇嘉又叫了他好几声,才让他回过神:“嗯?你说什么?”
“我听说送不走碟仙很恐怖的,我们现在怎么办?”沈宇嘉是真的要哭了,他平时就当故事听,谁知道故事有一天也能变成事故啊?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算了,就按照常理送走就行。”潘亮叹了口气,面色复杂地对着碎碟子重复念叨了三句,“碟仙请如果想走就请回,碟仙请如果想走就请回,碟仙请如果想走就请回。”
“噗嗤!”姜时黎看着潘亮的动作乐不可支,指着碎碟子道,“这就是你说的很灵验的游戏,什么都能问,我们没犯忌讳,问的也都是常见的问题,就这么敷衍我们?”
“不是的。”潘亮连忙解释,“我们之前玩都没问题,一定是最近太频繁了,碟仙大人累了也说不定,我们可以下次再……”
“咔嚓!”
外面闪过一道闪电,一闪而逝映照出雪白墙壁上的影子,明明就只有四个人的宿舍,却仿佛映照出了许多人的模样。
屋里的气氛陡然变得更加压抑,冰凉的寒意陡然袭来,窗外忽然就起了风,没关严的窗户飘进来细密的雨丝,已经下雨了。
背靠着窗户的沈宇嘉,更是非常应景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搓着手臂喊冷:“阿嚏!不行,我得回宿舍加件衣服,你这里实在是太凉了。”
“好吧,那我送送你。”潘亮紧跟着站起来,他本来还想说要姜时鸢留下,可姜时黎都站起来了,姜时鸢也没有站起来的意思,心里也跟着高兴,他老早就想送走这两个碍事的电灯泡了。
他查过姜时黎,老家是外地,她只不过是运气好考进来的,大学期间根本没交到朋友,也就只有王澹雅那个傻妞愿意和她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