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你的腿根本不能淋雨?”
“你知不知道这样的天气,你根本不应该出来?”
卷耳蹲下身和他平视,浅蓝色裙摆沾了满地泥泞,清丽狭长的眼睛里像是缀了梨花霜雪。她没在意,只是认真看着他。
“沈知礼,你怎么一点也不乖啊。”卷耳沉沉叹了口气,嗓音无奈又包容。
轮椅上的人抬眼,沈知礼心口像是堵了什么,说不出口,呼吸的时候还会牵着肺腑,沉沉的发着疼。
月白长衫上湿答答都是水,他整个人狼狈不堪,周围都是沉沉暗夜,唯有眼前的人眼中温柔又明亮。
“我带你回去。”她把伞柄递给轮椅上的人,弯腰把沈知礼抱起来。
他身子单薄,瘦的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卷耳收紧了力道,带着他往回走。
沈知礼身上的雨水透过薄薄的布料沾了卷耳一身,她像是无所觉,只认真的看着前方的路。
没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沈知礼闭着眼睛,心底里罕见的腾起茫然的情绪。
殿里焚着梨香,卷耳把人抱到榻上,起身往外走。
“你去哪?”
沈知礼刚开口就有点后悔,这种话他说起来有些僭越。
卷耳回头,“去找人给你拿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