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都是没良心的东西。
……夜半灯火如豆,卷耳放下手中笔墨,揉了揉酸涩的眼。
拜奚鹤卿所赐,这几年来衍朝内里早就空了,上下官员都如蛀虫一般啃食着国家,卷耳翻了翻桌案上的东西,一大叠银票废纸一张往地上落。
“兰壶,什么时辰了?”
她搁下银票,见兰壶提着新灯走来,“回夫人,亥时过半了。”
卷耳还是有些担心那人的伤,闻言道:“我去看看司主,你把床铺收拾好,我一会儿就回来。”
兰壶福身应了,卷耳提着灯笼往卧房走。
书房离卧房不远,卷耳行至门前,却未见到鸣金。
屋檐在夜里模糊不清,黑色一角伸展进无尽的黑夜里,神秘又迤逦。
屋里灯还亮着,卷耳上前几步,叩了叩门,“司主?”
奚鹤卿起身的动作一顿,淡淡开口,“进来。”
卷耳推门进屋,见奚鹤卿靠在床头,灯影里玉颜赛雪。
“鸣金怎么不在这伺候你?”
卷耳把灯笼里的蜡烛取出来摆好,屋子里顿时亮了几分。
“我让他去办事了。”奚鹤卿皱眉。
卷耳思索片刻,笑了,“明日我便备着药品,挑个时候给风司主送去。”
她话里了然明透。
奚鹤卿眯眼,“你又知道了?”
“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