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说这偃月楼唯一的要求就是舒适,舒适你懂不懂呀。”兰壶揪着鸣金的耳朵,嚷嚷着说,“你看看你拿着的这些摆件,不是金就是银,真是跟你的名字一样,俗气死了!”
鸣金哄着她,脸上笑得像朵花,“是是是,我这就换这就换?”
鸣金自觉自己跟正常男人比,终归是矮了一截,是以自从兰壶跟了他,鸣金对她的话基本照单全收。
一旁的明银看着这装饰清丽的殿宇不禁嘀咕,“这么久了,夫人也还没醒来,你说她还会醒么?”
“呸呸呸。”鸣铜过去抽鸣银的脑袋,发出“啪——”的一声。
“你是不是疯了?你这话要是被主上听到,非扒了你的皮子给咕噜做衣裳!”
谁也不能在奚鹤卿面前提半点这些的。
兰壶听了这话虽然是难过,但她也有同样的忧虑。
这么久卷耳都未醒,也不知道还能不能......
兰壶抬头看着这座小楼,托着腮沉沉叹了口气。
这偃月楼的每一处都是奚鹤卿细细雕琢过的,每一个地方都是他的心血。
可若仔细看,边边角角,全是卷耳的喜好。
蓬莱一处小楼内,奚鹤卿正温柔地给身旁的人挽发。
她昏迷了太久,脸瘦成了巴掌大小,奚鹤卿虽然每日吩咐人准备许多滋养补品喂给她喝,可到底有些杯水车薪。
从前缎子一样的长发也有些枯,奚鹤卿的眸光有一瞬的放空,又重新聚焦在她苍白的脸上。
“卷卷,偃月楼快建好了,等你醒了我们便搬进去。”
“不知你会不会喜欢。”
“城南的芍药都开了,上巳节也快到了。”
“你的水果铺子,我留给了水一兄弟两个,也不知你醒来会不会怪我自作主张。”他神色温柔,想到这又笑了笑,“知你爱吃果子,我便存了许多,如今冬日里也可让你尝个够的。”
“可这果子不能多吃,我知你惯来不喜那套不食不时的规矩,你答应我,只尝个新鲜便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