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吉自然明白其中利害,如此只能应是。
待他出门,卷耳转头,对上孟庭戈清澈的双眼。
“阿姐......”他抿抿唇,怯怯地看着她。
“......”卷耳缓了口气,“孟庭戈,我不是你姐,我是你妹,你妹啊!”
孟庭戈蜷在床上,默默点点头。
半晌,他抱着膝盖,软软呼呼的唤,“阿姐......”
“......”卷耳在心底一遍遍默念他只是生病了他会好的马上就会好的再坚持一下。
“......阿姐便阿姐吧。”
紫檀木的床架上雕花繁复,鎏金玉钩勾着明黄床帐,古朴贵气铺面而来。坐在里面的人便显得有些单薄起来。
孟庭戈眼窝很深,可眼珠纯粹如赤子,直直地看着卷耳,她心下难免一软。
“你早些休息,明天一切都会好的,嗯?”
孟庭戈手心攥着衾被,那柔软的布料被他揪成皱巴巴一团,他轻轻说,“阿姐陪我一起睡么。”
卷耳扫了眼空旷寝殿,刚要拒绝,便听孟庭戈失落道:“我很害怕。”
这里并不是他熟悉的地方。
“......”
卷耳一言难尽,“没什么好怕的。”
你杀过的人比我吃过的鸡都多。
她起身给他铺床,抖开锦被给他盖上,“早些休息。”
光阴错落,他惶然四顾,一切陌生的可怕。
他只认得她一人。
“阿姐呢?”他小声开口。
卷耳顿了顿,脑瓜子疼,“我坐在这陪你。”
床上的人抿抿唇,“冷,阿姐和我一起睡。”
已是深冬了,但殿内燃着炭火,卷耳其实并不怎么冷。
但孟庭戈目光执拗,又像是害怕她拒绝,只忐忑地看着她,让她有一种欺负了人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