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记错了?”卷耳疑惑道。
那人在她怀里摇头,斗篷环着两个已经是极限,是以卷耳贴的他很近,孟庭戈摇头时,冰凉发丝蹭在卷耳脸上,让她有些心乱。
“阿木没有记错。”他捏了捏拳头,小声说,“是阿姐忘了。”
是阿姐忘了。
这几个字里的委屈快溢出来,让卷耳有一瞬间的慌乱,“我忘了什么?”
孟庭戈偏头,看着那红墙下的狗洞,低声说,“那时我站在外面,吃了很多阿姐的酥片糕。”
??
“你让我唤你阿姐,还说想抱抱我。”孟庭戈垂下眸子,“你都忘了。”
“......”
她没忘。
可她以为那是一只狗啊!
孟庭戈不是皇子吗?为何会每天那样准时的来吃点心?
他抖的越来越厉害,卷耳皱眉,“先回去再说。”
再这么等下去,他可真是要冻死了。
卷耳解了斗篷系带,一股脑的把他罩了进去,“快走快走。”
卷耳搓了搓手,看到晃晃悠悠直起身子的孟庭戈,没多想的朝他伸出手。
那只手捏了一路的宫灯木柄留下了淡淡的印子,浅浅痕迹在白皙的手掌上额外醒目。
天空开始飘雪了,这院子里除了她手里灯盏的微光,其他地方都漆黑一片。
一片荒芜里,有这样一盏光。
后来的许多年里,孟庭戈都不曾忘过这一晚。
燕京最冷的时候,有人向他伸出手,说。
“我带你走。”
两人回到坤明殿时,福泉还未回来,只留下了落玉在这等着,说若是陛下和公主回来了便去知会他一声。
落玉看着他们家殿下牵着垂头丧气的皇帝陛下走来的时候,着实有些晃神。
“让太医院送些风寒药来。”卷耳牵着孟庭戈,脚步不停的进殿,“再去烧水,陛下要沐浴。”